溫芊凝暗中觀察著幾人的狀態,好像只有她那個傻妹妹衣服上染了血跡,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費了這麼大的勁,這效果也太不盡人意。

溫家四口冷冷的朝那邊看了一眼,默契的都沒有要開口講話的意思。

最後還是溫仲遠擔起了重任。

“人沒事,馬墜崖了,現在可如何是好。”

溫芊凝朝那一旁的馬車看去,韁繩盡斷,臨近崖邊,就差那麼一點點。

“不然就先委屈二叔和二嬸同他人先擠擠,到了下一個地點,再購置馬車。”

白氏立刻不幹了,猛的站起身來,怒斥道,

“還購置什麼?一路上我們沒想過買馬車嗎?買到了嗎?擠一擠,同你擠嗎?反正都是要去江州的,你們先走吧,我們二房走水路。”

走水路!

這怎麼行,人都走了,她還怎麼下手,溫芊凝當下就想阻止,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便傳來了一連串的吵鬧聲,

“二小姐,二小姐,您沒事吧,可嚇死冬梅了。”

“二夫人,二夫人,您有沒有受傷?”

幾個丫鬟哭哭唧唧的,直接就越過了溫芊凝,一遍一遍的檢視他們各自的主子是否安好。

溫芊凝藏在袖子下的拳頭微微用力握緊,面上仍是一副關心備至的模樣,

“二嬸這是說的什麼話,祖母還在車上,需要二嬸照顧,而且我們是扶靈回鄉,你們怎好獨自先行。”

白氏將自己身前不斷檢查自己狀況的丫鬟扶開,正面對上溫芊凝,語氣不滿的回覆道,

“母親她是需要我伺候她吃飯呢?還是需要我伺候她洗漱,她就不擔心我在飯菜裡下毒,不擔心我一瓢開水下去把她燙禿嚕皮咯?”

溫芊凝嘴角抽了抽:“二嬸說笑了,怎麼可能。”

白氏沒理她,接著道,“扶靈回鄉是你們做兒女應該盡的孝道,我一個不對眼的嫂子,還犯不上!”

溫芊凝被懟的啞口無言,確實沒什麼理由留下他們,祖母暈船,不能走水路,只能硬著頭皮同他們一塊折騰。

二房完全可以先行,不必遭此罪,況且溫知之還暈車,現在車馬盡毀,她要是在硬把人留下,不知道她那個暴脾氣的二嬸還能做出些什麼。

細想來,走水路或許更好,水上的危險可不比陸地少,而且是逃無可逃,操作起來更加事半功倍。

思及至此,便改口道,“既然如此,這荒山野嶺,也無渡口,還需在下一站轉乘,二嬸還是同車隊暫時先擠擠吧。”

白氏一想到這一切都有可能拜眼前的人所賜,氣就不打一處來。

同這樣的人一起趕路,她心裡膈應,一身抗拒,就要拒絕。

“好啊,勞煩大姐姐操持了。”

溫知之笑眯眯的看著溫芊凝,還沒有讓她幹吃啞巴虧的道理,同行而已,樂意至極。

白氏見閨女開口,便也沒出言反駁,想來知之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她還是不要破壞閨女的計劃。

就這樣,白氏一家四口,擠在了下人的馬車上,一路狂顛,

馬匹受驚,又走錯路,耽誤了不少時間,為了趕上夜裡有露宿的地方,中午都沒休息。

天都黑透了,一眾人才遇見一處客棧。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幾人就要各自回房休息。

臨分別時,溫知之還是沒忍住,拉了一把要去隔壁房間的兩個人,沉聲道,

“那個,晚上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別出來。”

溫知行還有些不解,想要細細詢問,溫知之已經推門而入。

“照你妹妹說的做。”

白氏留了這麼一句話,也進了屋,並隨手栓好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