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嘆口氣,“夠了沒。”
路遲在漆黑裡緩慢的點點頭,他頭上滿是虛汗,顯然也不好受。知道黑暗裡傅元看不見,他才沙啞著聲音,說了一句夠了。
傅元不想折磨彼此,但是為了往後更好的生活,他小聲的建議。“我們要不要再來一次,多拿一點有個備用?”
路遲深吸一口氣,“不行,拿多了會被喪屍追。”
“哦哦。”
事實上,傅元覺得還不如多拿兩瓶,畢竟現在他們也超過了數目。傅元大喘氣,拿出衝最後五十米拿第一的氣勢,瘋狂的往前跑。
中途還有時間回頭看一眼,喪屍身上像是自帶熒光,哪怕在漆黑的地界,也看的一清二楚。一個個長得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尖牙和指甲,所到之處都留下三條細長的爪印。
路遲也跑的飛快,但他對比傅元要好得多,還有空閒拿手電筒向後晃晃。
喪屍就像加強版的人類,起初還能被兩人甩在身後,一眨眼,兩個高個兒、渾身只剩下一張皮的喪屍已經到眼前了。
傅元根本不敢回頭,哪怕腿已經痠痛的不像自己的,他也不敢停步。
又跑了兩分鐘,傅元耗盡了體力,一個不查摔倒在地。隨即一個爪子就呼了過來,傅元都感受不到疼痛,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路遲跟著停下腳步,手上動作不慢的開啟一瓶福水,當即撒過去。喪屍果然受不了福水,節節後退,但也只是在安全距離處停下。
它們依舊張著大口盯著兩人,最主要的還是盯著傅元,他已經被抓傷了。
兩人是最後回到小賣部的,手上拿的福水也比別人要多上不少,難度大太多了,其中一個還負傷了。
“嘶——”
路遲關上窗戶,將摺疊梯也關上,大有將傅元封閉起來的架勢。
傅元下去的時候只穿了短袖,三條很深的爪印在左手小臂上,長度快和小臂一樣長了。爪印邊沒有一處好面板,一動就能看見骨頭和破碎的血管,傅元滿臉害怕。
第一次這麼清晰的看見身體內容,不是好奇心得到滿足,而是獵奇感佔據頭腦,這一晚上過的比他一生都要精彩。
奇怪的是,血液依舊流淌,半點也沒有流出來,也沒有滴在身上。
“痛?”
傅元遲疑起來,垂眼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胳膊。“不疼。”
路遲了然的點點頭,他脫下身上的黑色外套,“穿著,傷口不能見光。”
傅元乖巧的穿上外套,隨即跟著路遲下樓,樓下幾個人全都站的不遠,也沒講話。看樣子,是在等兩人回來,人已到齊,氣氛好了不少。
接過傅元的四瓶福水,老人眉眼悄悄地彎起來,多少年沒有遇到這種冤大頭了,四瓶福水,夠他用好一陣了。
但他很快又板著臉,“明天你們全部搬走,要禮拜的人趕緊去,身上臭死了。”
左桉聞了聞自己的衣服,什麼味道也沒有。
眾人付好了房租,各自找到小角落,夜晚的時間太長了,不睡覺根本就熬不過去。
傅元甩甩左手,一切都好像沒發生過,他感受不到傷口的任何感覺。
路遲走近,拉著傅元的袖子,對著樓上使眼色。後者懂了,兩人一前一後在樓上休息,位置和昨夜差不多。
傅元窩在左邊的角落,路遲坐在右邊,兩人全都累的不像話,誰都沒有說話。
良久,傅元已經困得眼皮打架了,他一歪頭靠在牆上,說出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句話。
“晚上我要是發瘋,就打暈我,別留情。”
傅元一語成讖,路遲被一陣翻箱倒櫃喊醒,他伸手摁開牆上的開關,屋內重新亮了起來。不遠處的動作沒有任何停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