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程過半,薄羌不知接到了誰的電話。

他的表情霎時變冷,又漸漸緩和,透著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出來的溫情。

他捏了捏眉頭,問:“還沒鬧夠?”

弄得不上不下,沈冰本來就心煩意亂,可聽到這句話,心底八卦的那股勁倒是被逼出來了。

莫名的,此時薄羌的語氣像極了夢中聽到的話。

繾綣中帶著寵溺。

該不會是……外面那位吧……

不等她湊近,試圖聽清對面的聲音,薄羌兀自結束通話了電話,起身拉上褲鏈,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眷戀。

他衣冠楚楚,除了黑色襯衫上的褶皺和意味不明的氤氳,沒人能知道他剛剛有多癲狂。

薄羌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面容已經是慣有的矜冷。

“回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有一點可笑。

她是薄夫人,卻不該和他一起出席宴會。

顯而易見的,能配得上他的,最應該和他在一起,另有其人。

沈冰沒回應,跟薄羌結婚的這幾年,她自詡脾氣已經好了不少。

若是以前,她非要較真逼出薄羌的心裡話。

和我結婚,就是為了那個韶音嗎?

我只是你們掩人耳目的工具人嗎?

我可以接受你心裡有人,但你這樣明目張膽在我眼前搞,不噁心人嗎?

時間將她的稜角磨平,換句話說,薄羌利用他的鈔能力,把她鍛造成了一個圓滑世故的玩偶。

玩偶是不會有感情的。

玩偶,是用來被玩弄,拿捏,丟棄的。

玩偶,是不能有其他主人的。

她勾了勾唇角,起身勾起內衣帶子,遮住內裡的混亂不堪。

薄羌並沒有留意她的神情,即使從衣架上拿下西裝外套,眼神亦是沒有離開手機螢幕。

他的右手拇指在螢幕上飛快滑動,顯然是在和某人熱聊。

直到沈冰嗯了一聲,他太捨得賞她一眼。

“軟軟,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聲音冷到了冰點。

他走到沈冰的面前,帶著薄繭的手指撫上她滲出血絲的嘴唇。

“早點收起你的小心思,我不喜歡有東西脫離我的掌控,明白嗎?”

他強行撬開她緊閉的唇,微微施加的力道壓在舌尖。

讓人產生一種嘔吐感。

沈冰明白,薄羌今天失去理智,在這種不入流的地方要了她,僅僅是因為,沈冰是他的所有物。

她太過無法無天,不僅想要飛出他的世界,還想和別的男人雙宿雙棲。

男人就是這麼一種複雜又單純的生物。

只要打上了他們的烙印,就算是死,他們也不打算讓給其他人。

“知道了。”

沈冰討巧地舔了舔他的指關節,“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薄羌的臉色依舊寒厲,似乎在思考這話的可信度。

“最近請假吧,你看上去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好。”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不知道他回國了。你別……”

沈冰剛想說話,便感受到含著的手指隱隱發力。

薄羌勾唇,“別什麼,別對付他?別太狠,讓你心疼他?”

昏黃的燈光打在薄羌的眼窩下的眸,半明半暗,囂張邪魅。

沈冰識相,這時候和薄羌作對,就是太歲頭上動土,沒什麼好果子吃。

“他已經和我沒關係了,我現在是你的妻子,這輩子,都是。”

要是其他男人,估計早就相信了,可薄羌是誰,他冷哼了一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