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排場?”

周思撞了下覃澤的肩膀,“怎麼捨得回來了?不是說要定居冰島?”

“你的終身大事,不來湊個熱鬧,怪可惜的。”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覃澤的聲音,沈冰全身的血液幾乎凝固。

一顆心揪在半空中,被細繩擰成好幾節,不過血的血管瀕臨爆裂邊緣。

她的臉色煞白,比白色的連衣裙還要白上幾分。

恍惚間,似乎聽到了雨夜男孩透著血的吶喊。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錢!為了錢,你可以出賣你的愛情,出賣你的一切,沈冰,我真是看錯了你!”

“那個薄羌有什麼好,你愛他嗎?你真的愛他!如果你愛他,那你之前的話又算什麼!我對你,到底算什麼!”

沈冰捏緊手指,剛要逃,不知被誰踩住了裙襬,腳下一絆,整個人摔倒在地。

白色的晚禮服自大腿根處撕扯開,露出光潔的面板。

看上去,狼狽極了。

沈冰捏緊手指。

她想要覃澤看到她過得很好。

可惜,事與願違。

“薄夫人!”

周思驚呼,正想伸手扶,一件西裝外套搭在了沈冰的身上,隔絕各路探究玩味的視線。

薄羌回頭瞥了周思一眼,最後的視線,落在覃澤的臉上。

覃澤沒有上前,兀自收緊拳頭,整個人僵在原地。

和5年前一樣,窩囊至極。

輸家永遠都是輸家,永遠是一副上不了檯面的鬼樣子。

薄羌頂了下腮,鬱結莫名一掃而空。

他彎下腰扶沈冰。

卻沒料到,沈冰不露痕跡地閃開,憑著自己的力量起來。

顯得薄羌置於空中的手有些尷尬。

他的臉色自然因為沈冰無聲的避嫌陰冷了幾分。

很快,他調整好狀態,直接將沈冰扯入自己的懷裡。

強勢,不容辯駁。

沈冰掙扎了一下,便能感覺到他的手順著自己的蝴蝶骨往下滑,然後猛地收緊。

恥骨撞到薄羌壯實的大腿肌肉,彷彿那些不知今夕何夕的夜晚。

帶著生猛熾熱的危險氣息。

想逃,絕無可能!

沈冰不敢動了。

薄羌的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的笑容。

“覃澤,好久不見,上次見,還是我和冰冰的婚禮。”

薄羌太知道如何戳一個人的痛處了。

覃澤永遠不會忘記那天他執意闖入婚禮現場,親耳聽到沈冰說從未喜歡過他。

他追著婚車追了好久好久,直到徹底跟不上,跪在地上,像個被人丟棄的小丑。

覃澤和沈冰談了四年的戀愛,高中到大學,他們是同學眼中稱羨的青梅竹馬,俊男靚女。

不過是畢業前鬧了個別扭,沈冰就在冷 戰期遇到了薄羌,火速和他結婚。

為什麼?

因為薄羌更優秀?

更有錢?

更有權勢?

這些年,覃澤談過不少戀愛,為了療傷,為了忘卻,可週圍人都能看出來,他交往的型別格外一致,無一不是沈冰的翻版。

說忘記是不可能的,沈冰在他心中的分量無人撼動。

“是啊,幾年不見,沈小姐和薄先生還是很,恩愛。”

最後兩個字他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薄羌笑笑,抬手摸了摸眉尾微凸的那款骨頭,長年的軍旅生涯讓他氣質多了一份沉穩的邪氣,按帶過他的老連長的說法,看上去一個白白淨淨的新兵蛋子,狠得時候卻像是野狼,你以為他只是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