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神色清明瞭幾分,她深知和薄羌之間的實力懸殊。
他在上,她在下。
換言之,他怎麼鬧都無所謂,她卻不行。
“前幾天,我們聊的,都是正事。”
薄羌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
沈冰知道躲不過去,索性和盤托出,點明找到影片證據的人,是覃澤。
“他的車正好在事發之前在那裡臨時停了幾分鐘,韶音……他們打點了停車場的其他車主,忽略了覃澤那輛臨時停放的車。”
薄羌沒說話,沈冰以為已經解釋清楚了,急於起身離開。
薄羌的手卻沒有放開她,反而握緊了幾分。
“他為什麼會剛好在那裡?不早不晚,不偏不倚……而他在出事之後,第一時間發現了影片,見到你之後,又給了你一沓相簿……”
“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薄羌扯了扯唇,“我從來都不相信什麼巧合,或許,會是有那麼一次,但是兩次,三次,無巧不成書,這一切,也許都是他刻意安排的。”
“那本相簿,你看到之後真的毫無波瀾嗎?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它應該在垃圾桶裡,而不是在你的包裡,無論如何,覃澤的計劃成功了,不是嗎?”
薄羌的幾個連續發問,讓沈冰的心更冷了幾分。
原來他覺得是這一切都是覃澤的計劃。
她還能說什麼?
無論說什麼,都會因為覃澤這根刺,而越陷越深。
而他的韶音,是最無辜,最可憐的。
沈冰笑了,笑得心如止水,心平氣和,“對啊,沒準這一切都是覃澤的計劃,而韶音,不過是正好落入他的圈套,一不小心,做了劊子手。”
薄羌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看著沈冰不斷起伏的胸膛,顯然是氣上了頭。
“沈冰……”
“算了。”
沈冰避開薄羌的眼神,“相簿,你已經燒了,手機,你也摔了,該滿意了吧,我真的好累,我要休息了。”
她側身,不再去看薄羌,不再去看他變得更加深邃的眸。
薄羌揉了揉緊皺的眉間,昨天的確是他過於激動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覃澤變成了什麼死樣子,沈冰喜歡的是曾經那個風光霽月,鮮衣怒馬的覃澤,而不是現在這個流連風月的覃澤,覃澤越是讓沈冰回憶起曾經的那個他,只會徒增沈冰的愧疚感,並不會讓她愛上他。
薄羌清楚,理智卻拗不過感性。
他見不得沈冰和覃澤那些幸福的回憶,縱使那些回憶已經被他親手碾碎,縱使那些回憶只是隨風消逝的沙。
他握了握拳,起身下了床,背對著沈冰的背影,高大又落寞。
“那你好好休息吧。”
沈冰沒回他,只是聽到他的腳步聲快到門口時,淡淡問道:“你真的要把我關在這裡嗎?”
回答沈冰的,是沉悶的關門聲。
他打定了心思,不放她自由。
許是太累了,沒過一會兒,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昏黃的燈光落在她的側顏,映出一團迷霧般的光環。
連眼尾的淚珠都煥發著晶瑩的光。
這一覺沒睡太久,她就被樓下的動靜吵醒了。
“怎麼了?”
“夫人,下雪了,我們正打掃院子裡的積雪。”
沈冰的手縮了縮往被子裡縮了縮,小芝見狀趕緊找到空調遙控器,上調了幾度。
“夫人,您昨晚發燒,都把先生急壞了,先生一晚上都在照顧你……”
“你想說什麼?”
沈冰醒的並不真切,還有些頭重腳輕的不真實感,神情也有點飄,小芝的話,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