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的臉色隱隱發白。

胡曉趕緊出來打圓場,站在覃澤面前,側身看向沈冰,給她一個不要跟覃澤一般見識的眼色,又豪爽地拍了拍覃澤的肩膀,“急什麼?你們聰明人說話就不能照顧照顧我這個智商普通的二五仔,一句話拐了八百個彎真不怕累死我的腦細胞?”

沈冰起身,咬了下唇,“我出去一下。”

胡曉看著沈冰幾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嘆了一口氣,看向覃澤的眼神,滿是不成器的遺憾。

“你說你,一肚子關心人的好話,到了嘴邊,反倒是怎麼難聽怎麼說。”

覃澤兀自倒了一杯酒,抖開胡曉的手,“你把她叫來,是真想謝我,還是讓我難堪?”

“難道你就不想看看她,她現在被欺負成這樣,還要戴著面具,裝成一副宰相肚子能撐船的樣子,難道,你就不想安慰她?”

覃澤鬆垮地倚在椅子上,欣長的雙腿交疊,他舉起杯酒,胡曉能從他的眼神中讀出某種不可明說的淡淡傷痛與憂愁。

“當年一走了之,拋棄我的人,是她,你覺得,我會安慰她?”

覃澤終是沒有喝那杯酒,在沈冰折返之前,離開包間。

沈冰回到包間時,只看到胡曉對著一桌子美食唉聲嘆氣。

“他走了?”

“嗯。”胡曉捂著胸口。

這虐戀看著都讓人肝疼,更不用說親身經歷了。

“覃澤離開前,要我把這個給你。”

胡曉把相簿簿推到沈冰手邊。

沈冰訝異,那是她大學時期的攝影作品集。

大二的時候老爸送了她一部單反,她便拉著覃澤做她的專屬模特,少年內斂含蓄,僅憑那張故事感的臉孔和深邃如同星辰的眸,什麼都不做就足以憾人。

沈冰的技術並不精湛,愛意卻能彌補一切,連虛焦的廢片都能從鏡頭中感受到攝影師對模特的愛意。

沈冰甚至沒有開啟相簿的勇氣。

“我還以為他扔了。”

“那,你要扔嗎?”胡曉嘆了一口氣,問道。

*

吃完飯,胡曉不容分說把沈冰帶到了酒吧,順勢叫來鄭陽當墊背,勢要不醉不歸。

胡曉的酒量並沒有多好,喝了幾杯,就抱著沈冰大哭。

“你說了你別喝,你非要喝!”

胡曉抱著沈冰,一邊流淚,一邊哆哆嗦嗦的喊:

“我的寶怎麼就這麼可憐,男人都不是東西,都不是好東西!”

“我的事,你哭什麼?”

“我氣不過!”

胡曉知道沈冰哭不出來,所以,她只能幫著沈冰哭,幫著她發洩。

沈冰被胡曉摟著,臉上風輕雲淡,看不出什麼情緒,不知道,估計以為是胡曉遇到了什麼難事。

鄭陽來的時候,正好遇到胡曉大罵男人下三路。

鄭陽挺逗,完全站在老婆這邊,無腦跟著罵,似乎把自己踢出了雄性隊伍。

“老婆說得對嗷,老婆,咱們別折騰沈小姐了。”

鄭陽把胡曉摟到自己懷裡,抱歉地看向沈冰。

“沈冰,對不住了,她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又是受傷又是喝酒……”

鄭陽猛灌了自己一瓶酒,懦懦地說:“沈冰,你就告訴我實話吧,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說這話的時候,鄭陽眼圈發紅,粗獷的東北漢子愣是憋出林黛玉的香消玉殞之感。

沈冰想,自己哭不出來,和身邊這倆活寶有直接關係。

“你怎麼會這麼想?”

“以前她從來不會喝酒的,更不會夜不歸宿,也不會哭,她說,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開心,那她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