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曉連忙把沈冰按下,低聲湊到她耳邊,“放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沈冰一臉的不相信。

小祖宗給她的驚喜只多不少。

胡曉落落大方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口悶,酒杯倒扣於空中,“今天是咱們三個大學畢業後第一次聚會,有什麼想說的,我們都敞開了聊,敞開了說,好不好?”

覃澤斂目,笑而不語,拿起距離酒杯不遠的餐具放入滾燙的水中。

胡曉並不氣餒,其實她早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知道覃澤能主動把影片給她,說明他應該已經查過韶音了,大機率也知道韶音和薄羌之間的腌臢事了。

別看覃澤現在一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浪子模樣,但要是沈冰出了什麼事,哪怕自己再一次被摧毀得面目全非,粉身碎骨,他也會挺身而出。

覃澤從小就是個活在自己世界的人,他有自己的處事原則和行為邏輯。

除此之外的事,都不在他的關心範圍內。

只是老天太過偏愛他,他越是不在意的事,老天越是拼了命地塞到他的懷裡,他可以毫不費勁地成為第一名,更可以什麼都不做,就成為所有女生最嚮往的男神。

但就是這麼一個對於設計之外的事情都不那麼敏感的男人,卻可以為了沈冰手忙腳亂,會為了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去報名參加不愛的社團活動,為了成為她鏡頭中的主角,默默關注著她的動向,冷不丁地闖入她的鏡頭。

會因為她說想吃糖葫蘆,跑遍大街小巷,然後以炸掉指甲廚房為代價搞定了一份暗黑版的冰糖葫蘆。

他可以為了沈冰把考研的學校換成了她的家鄉,更可以為了哄她入睡,給她唱了一年多的助眠音樂。

相較於覃澤,沈冰就顯得叛逆多了,秉持著天高皇帝遠的念頭,沈冰趕緊揹著父母跟了把潮流。

抽菸喝酒蹦迪,美其名曰尋找靈感,實則是在燈紅酒綠中尋找自由的刺激。

沈冰也不喜歡這些,但她喜歡自由。

好喜歡。

這份喜歡,自然會和覃澤共享。

她將覃澤從高不可攀的蓮花池扯入芸芸眾生的烏煙瘴氣,然後在他最愛,愛到不能愛的時候,拍拍屁股走人,只留他一個人面對混雜的,如同汙泥一般骯髒的塵世。

不甘心。

怎麼能甘心?

沈冰之於覃澤的意義,或許連覃澤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胡曉知道,他離不開沈冰的。

愛意就算是咳嗽一樣,根本藏不住的。

覃澤手腕一轉,潤過熱水的餐具劃出水面,瓷面晶瑩剔透,映出他淡淡的笑意。

“胡曉啊胡曉,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

“讓人討厭。”

胡曉勾唇笑道:“我就當你誇獎我咯。”

服務員敲了下包間門,開始佈菜,遇到沈冰喜歡的菜,覃澤下意識地示意服務員往沈冰的方向擺。

胡曉揶揄地看了沈冰一眼,不用猜,沈冰也知道她想說什麼。

寶貝,看看,他都愛慘了你唉。

沈冰白了她一眼,開口:“覃澤,無論如何,我也應該謝謝你,你不僅幫了胡曉,也是幫了我。”

覃澤輕挑眉峰,夾了塊茄子放在自己的餐盤上。

“對啊,要不是我,你可就成了忍無可忍只能傷害情敵的可憐女人了。”

沈冰心下一緊。

如果剛才覃澤那句話只是開玩笑,那現在……

他八成是知道韶音的事了。

沈冰暗罵,薄羌啊薄羌,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沈冰捏緊手指,“我很感謝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