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澤哼了一聲,他知道自己兄弟對韶音的心意,如今心願達成,應該替他開心的。
但一想到韶音和薄羌……頓時有種同病相憐的苦悶。
“去喝酒。”
“你不是喝了一晚上的酒,還喝?”
覃澤沒回,只是與他肩並肩往外走。
他寧願周思一輩子都不知道,永遠做一個幸福的老實人。
金蘭趕上他們,“澤哥哥,你要扔下我去哪兒?”
覃澤應聲回頭,平靜地抽出一張空頭支票,塞給金蘭。
“澤哥哥?”
“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金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這是被甩了?
“澤哥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你是因為剛才那女人,你就打算甩了我?”
金蘭上前質問,這回周思攔住她,循循善誘,“金蘭小姐,在覃澤身邊呢,你可以惹所有人,包括惹他都無所謂,但有些人是碰都不能碰的。”
“很可惜,你太蠢,一出手就碰到了覃澤的禁忌。”
聞言,覃澤笑了笑。
禁忌,在他這兒是禁忌,在某人那兒算是垃圾。
覃澤挺想問問沈冰他算可回收垃圾還是不可回收垃圾。
起碼前者聽上去還沒有那麼糟,有點用武之地。
他真的是瘋了。
他第n次拿起酒杯時,周思一把搶過來,“別喝了,再這樣下去,你早晚會酒精中毒而死。”
“哦。”
覃澤不甚在意,搶回酒杯抿了一口,“你家人都挺好的吧?”
周思眸色一暗,“你問這幹嘛?”
“婚禮,她們不出席嗎?”
覃澤扶了一下眼鏡腿,“她們去幹嘛?你可能不知道,薄家人規矩多,而且特別看重門第身份,我不希望她們為了我,看別人的眼色。”
覃澤嘴唇闔動著。
連周思都這麼難熬,那當時的沈冰也是一樣的嗎?
被看輕,被瞧不起,被無視。
“周思……”
覃澤喃喃道:“我是不是很廢物?”
周思眨了眨眼睛,“你是被打擊到了嗎?這樣的你可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覃澤啊。”
覃澤冷哼一聲,隔空和周思碰了個杯。
其實,周思根本不瞭解覃澤,現在的覃澤只剩下一副軀殼,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恍惚中,他好像聽到了某人天真無畏的呼喊。
「沈冰這輩子最愛覃澤,沈冰這輩子只愛覃澤。」
周思又抬了下眼鏡,淡淡地問:“覃澤哥,說實話,你這次回國,是為了那個甩了你的初戀吧?”
覃澤身子微微後仰,舞池的光怪陸離急速變幻,如同他這幾年的人生,只不過從一個舞池換到另一個舞池,從一個城市,換到另一個城市,毫無新意。
“你問這幹嘛?”
周思的聲音低了下去,但不知道為什麼,每個字卻好像是鑽進了覃澤的心。
“如果學長想追回她,我願意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