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捏了捏沒戴耳釘的耳垂。

“你想問,我為什麼在這裡?”

“如果我說是因為你,你信嗎?”

鬼才信。

沈冰沒吭聲,只覺得現在覃澤吊兒郎當的模樣真是沒有半點以前風光霽月的清冷感。

誰能想到他曾經是高不可攀,沉默寡言的高冷男呢?

一個原本低調內斂的人,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高調張揚?

沈冰不敢細想下去了。

她捏緊手指,輕聲說:“影片的事謝謝你。”

覃澤痞笑了下,摸著耳垂的手又摸了摸眉梢,“你現在向人道謝,就是口頭說說嗎?”

覃澤彈出一根菸咬在唇間,輕輕嗤笑:“一點誠意都沒有。”

沈冰看著那根白色的煙,莫名想到韶音說的話。

滇南,部隊,應激。

想到那晚薄羌睡過去後緊緊抱著她時,蹙緊的眉和微微顫抖的唇。

想到他把頭埋進她的懷裡,悶悶說出的話。

過去了,過去了。

沈冰的頭莫名有點疼。

怎麼會在這時候想起他?

沈冰來不及思考原因,手已經伸到了覃澤身邊,搶走他夾在指間的煙。

“別抽了。”

“你管我?”

覃澤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抽菸不好。”

“我樂意。”

覃澤搶走煙,漫不經心地挑了下眉頭,“怎麼,看著我變成這樣,你特有負罪感吧,所以,在醫院你才想用離婚讓我改邪歸正,變回以前的覃澤,對不對?”

沈冰沒立刻回答,覃澤以為自己猜對了,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我就是要你有負罪感,幫你消減你內心的愧疚感,對我有什麼好處?”

沈冰的心微微一沉。

這些年,覃澤已經從離經叛道變成十足的妖孽了。

要是以前,覃澤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覃澤看著沈冰的眼神湧動著異樣的情緒,賭氣地挑了下眉,骨節分明的手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剛開啟就被身後的胡曉搶走。

“哎哎哎啊,老蔣這裡是無煙包間啊,有點素質啊。”

胡曉掐滅覃澤的煙,好看的桃花眼衝沈冰眯了眯,又迅速看向覃澤。

“今天這局,是我攢的,目的呢,自然是感謝覃澤,要不是你的影片,我可能就折在韶音這小丫頭片子上了。”

“想一頓飯就打發我了?”

胡曉輕笑:“怎麼可能,所以,我這不是把沈冰找來了嗎?”

聞言,沈冰頓時感覺似乎有一股熱浪往上湧。

“胡曉!”

她騰地一下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