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不想評價韶音的意圖,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是你找覃澤幫忙了?”

“怎麼可能?我才不會招惹他好嘛,是他主動找我,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胡曉捂著心口輕咳了兩聲,又馬上恢復往日大大咧咧活蹦亂跳的大颯蜜模樣。

沈冰知道,胡曉是在裝沒事。

如果韶音真的機關算盡到這種地步,她不會輕易放過胡曉的。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這算什麼?”胡曉灑脫地擺了擺手,“當年要不是你,我早就一頭撞死在什剎海了,這都是小意思……”

胡曉深吸一口氣,她清楚沈冰不想讓覃澤摻和進來,可是看今天覃澤來找她的架勢,這事,他是非摻和不可。

這渾水,他一定要淌!

“你放心,覃澤已經把影片給我了,明天我就轉交給薄羌,但我絕對絕對不會透露有關薄羌半個字。”

“只是……”胡曉緊皺的眉頭鬆了一瞬,又擰得更緊了。

“你說,你過敏的事,該不會也是韶音搞出來的么蛾子吧,她對自己都這麼狠了,你的命,她還會在乎嗎?”

沈冰神色凝重。

她不想無意介入薄羌與韶音,可韶音似乎從未想過放過她!

*

薄羌回到別墅時,只剩下小芝一個人端坐在沙發上。

看到薄羌,小芝立刻站了起來,侷促地捏緊手指。

薄羌不明所以,看向蘇偉:“她為什麼沒有離開,我不是說炒了所有的人嗎?”

小芝看向蘇偉,臉頰更紅了,艱難地用中文發音,“是韶音小姐。”

小芝開啟手邊的黑色塑膠袋,裡面是那晚還未來得及扔掉的包裝袋,收件人清清楚楚寫著韶音。

蘇偉揣測,“或許這件事沒那麼簡單,韶音小姐雖然行事魯莽,但也不至於莽撞到這種地步。”

薄羌幾步上前來,抄起皺皺巴巴的包裝袋。

百合的香氣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薄羌捏緊,便籤上韶音的名字皺成一團,幾乎難以分辨。

“你們為什麼都不說!為什麼都不阻止她!”

小芝嚇得跪下來,支支吾吾的說:“我,我也不知道,之前我,我一定盯著太太,等我從傭人間出現,太太已經昏過去了,是韶音小姐,韶音小姐告訴我們不能告訴您。”

話音未落,薄羌就抄起抱枕往對面的電視背景牆砸去。

韶音的寫真依舊掛在最中央,顯得格外的諷刺。

“是誰換的?”

“是韶音小姐。”

薄羌喉嚨發緊,彷彿有一股無名火在胸口熊熊燃燒。

他摘下寫真,重重地摔在地上。

頓時四分五裂,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玄關處,進門的腳步聲一下子就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