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羌輕手輕腳地拿出手機,狹長的眼眸冷峻中包裹著絲絲柔情。
開啟相機,鏡頭對準沈冰的睡顏。
她下意識地嘟了嘟一看就特別好親的唇。
看上去特別可愛。
正在他在好幾個角度之間猶豫不決的時候。
咔嚓一聲。
手指不小心碰到快門。
沈冰慢慢睜開眼睛,和薄羌的視線默聲交匯。
“你……”
薄羌有條不紊地收起手機,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醒了?”
沈冰簇了下眉,覺得自己沒聽錯,“你剛剛是不是拍我了?”
“沒有。”
薄羌幹練的否認。
“怎麼沒有,我分明聽到快門聲了。”
女人最在意拍照了,更在意醜照留在其他人手上!
以薄羌的直男審美,不用看,沈冰就知道他會拍得有多醜!
“把手機給我!”
沈冰伸手去掏薄羌的口袋,薄羌直接按住她的手,挑了挑眉,“這麼主動?”
主動個鬼!
沈冰扒開他的手,現在的薄羌大病初癒,脆弱得像是張紙,輕輕一推就倒了。
沈冰趁機爬到他的身上,“快刪掉!”
薄羌舔了舔唇,小丫頭還真的以為他手無縛雞之力了,完全不知道聰明的獵手都會假扮成獵人。
他手腕一轉,直接欺身而上,扶著她腰的手撫上她的脖子,慢慢上滑。
得意的表情像是在說,我就怕你了,怎麼樣?
“你快刪掉!”
“我為什麼要刪,那我拍得,就是我的。”
“可照片上的人是我。”
“照片上的人也是我的。”
沈冰咬緊嘴唇,誰是他的呀?
薄羌眯了眯眼睛,他話鋒一轉,“要是吃烤海鮮的人是你,昨晚,躺在那裡的人,就是你了。”
沈冰抿了抿嘴,自知理虧。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那個威力能這麼大。”沈冰攥了攥毯子,“而且你平時那麼愛吃刺身,誰知道幾個沒烤熟的海鮮,就把你放倒了。”
薄羌輕咳了幾聲,狹長的狐狸眼閃過一絲不自然,“是他食品安全不過關,怪我?沈冰,你就這麼說你的救命恩人?”
沈冰覺得薄羌的歪理真多。
“好好好,不怪你,不怪你。”
畢竟現在人家是患者,沈冰也不想和他犟嘴。
她的手機響了下,昨晚的胃腸鏡的電子檢查報告已經傳送到她的郵箱。
沈冰點開,腦中莫名出現昨晚薄羌打完麻藥的樣子。
“你記得你昨晚做了什麼嗎?”
薄羌鬱結,“我當然記得,我可是被折騰了一晚上。”
“不是那個……”沈冰引導式的問:“昨晚做胃腸鏡檢查的時候,你還記得是你說過什麼話嗎?”
薄羌用拇指蹭了蹭自己的嘴角,昨晚他疼得冷汗頻出,連句話都說不出來,送進診室的時候,只聽檢查的醫生說要給他打麻藥,然後……
他就不記得了。
空氣寂靜了好幾秒,薄羌蹙眉,想要迅速結束話題。
沈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不記得了,好像是找回了自己的主場,起身逼近薄羌。
幽幽的白熾燈打在薄羌略顯蒼白的臉上。
“你不記得你麻醉後,和我說過什麼話了?”
薄羌左眼皮跳了跳,“我說了什麼?”
沈冰觀察他的神情,拖長了語調,“你說……”
薄羌有點懵,他受過專業性的訓練,即使處於精神崩潰階段,也不可能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