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羌對著鏡子理順劉海,“不會。”
“薄羌,你不能出院,聽我說,你再休息幾天。”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這個,你不用管。”
薄羌抱住沈冰,親了下她的臉頰,“乖,我們回去吧。”
聽到你不用管四個字,沈冰感覺一股火騰地一下冒出來了。
她下意識地道:“你怎麼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啊,以前是熬夜加班出差,現在出來就不安生。”
沈冰看著薄羌乾脆利落地脫下病號服,冷聲道:“你就不能讓別人省點心嗎?”
她拿起病號服,扔到薄羌身上,然後轉身就出了病房。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薄羌不在意身體的樣子,沈冰特別特別生氣,像是有一股氣憋在心裡。
按理說,以前兩人過著相敬如賓的日子,沈冰巴不得薄羌天天出差,熬夜工作更是無所謂,要說有那麼一丁點關係,也就是等到他葬禮上,她不得不以薄太太的名頭出席罷了。
這對沈冰來說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可眼下,心境似乎變了。
她開啟手機,把錄音音訊拉到後半段,點選播放。
耳邊傳來沈冰柔柔的聲音,“沈冰不會留下薄羌一個人,沈冰是薄太太,以前是,未來也是。”
沈冰的額頭抵在手機的邊角上,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不成她真的愛上薄羌了?
不可能!太荒謬了!
她怎麼會愛他?
對,她很感激他把她護在身後,也感謝這些年他替她遮掉的風風雨雨,但,這是愛情嗎?感激算得上一種好感嗎?
而薄羌對她是一種什麼感覺?
雖然沈冰並不清楚薄羌選擇自己的具體原因,但她能感受到薄羌對她是有一種執念的,無論是強取豪奪,威逼利誘,還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都希望把沈冰永遠留在身邊。
這算是愛情嗎?
他只不過無法習慣其他人,或者說,他不會輕易把心交給其他人,而沈冰,只是那個剛好他可以信賴的人。
而以前,那個被薄羌完完全全信賴的人,是韶音。
她會成為第二個韶音嗎?
沈冰閉上眼睛,不敢細想下去。
只要不交出心就好。
她默唸道。
她起身,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覃澤。
覃澤雙手插兜,“恭喜你。”
說是恭喜,可他的語氣和恭喜八竿子打不著,妥妥的譏諷。
“你怎麼會在這兒?”
覃澤摸了摸眉毛,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沈冰坐下。
可沈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覃澤笑著收回手,“沒看新聞吧,我最近來這兒做慈善義賣,鉑金畫廊每年不都會援助這邊的兒童嗎?以前以為畫廊代表也就是喝喝茶看看報紙,沒想到會這麼忙。”
沈冰心底一沉,“鉑金畫廊?那不是薄氏……”
覃澤咧開嘴角,不可置信地說:“你該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
沈冰聽出他話裡有話。
“你不用拐彎抹角的說話,到底出了什麼事?”
覃澤輕佻地聳了聳肩,“不拐彎抹角,我怕薄羌……”
沈冰猜出,薄羌一定是在薄氏栽跟頭了,聯想到他把她帶到東南亞……
“是不是你和周思聯手陷害薄羌,我哥,不,沈子豪是不是也參與了?”
聽到陷害兩個字,覃澤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沈冰,你知道嗎?你現在真的很像薄太太,你現在,是為了薄羌指責我嗎?”
沈冰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