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羌眉眼陰沉,“韶音。”
言辭間帶著十足的警告意味。
“是啊,我是韶音,哥哥,我想和嫂子聊聊,不行嗎?”
韶音垂眸,扯出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容,薄羌眼底想要護住沈冰的意味太濃烈了,好似她是什麼洪水猛獸,能把他的女人生吞入腹似的。
心臟像是泡入檸檬裡,又酸又澀。
抬眸的時候,她沒能及時收起眼神中的落寞,正好和沈冰視線相撞,她皺了下眉,飛快地移開視線。
沈冰贏了,贏得徹底。
就在韶音以為薄羌會再次呵斥她時,沈冰鬆開薄羌握著她的手,笑著說:“正好我也有話和小姑說,你先出去吧。”
薄羌的臉色變了變,擰著眉,“沈冰,你不是說,你會相信我嗎?”
沈冰眯著眼笑:“今天我不是以沈冰的身份出席婚禮,而是以薄羌的太太,韶音的嫂子這個身份來到這裡,所以,有些話,身為過來人,我必須要提醒她,怎麼,你不相信我嗎?”
薄羌皺了皺眉,親了下沈冰的臉頰,冷聲道:“我在外面等你。”
*
韶音沒想到有一天會是沈冰替她解圍。
看到薄羌這麼聽沈冰的話,她看沈冰的神色有些複雜。
“你為什麼要幫我?”
沈冰坐在她身側的沙發,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韶音怪笑了一下,“你想看到我失魂落魄嫁給不愛的人的樣子嗎?別痴心妄想了,你以為你贏了,其實,哥願意把你養在身邊,只是圖新鮮罷了,他從小到大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孩子,總是拿著金湯匙吃飯的孩子,看到塑膠勺子都會覺得新鮮。”
“你對我哥來說,就是個塑膠勺子。”
沈冰沒有吭聲,熒幕上的韶音多嬌俏鮮活呀,現在的她卻像是個怨婦一樣絮絮叨叨,好像陷入了神經質,說著只有自己相信的話,做著只有自己認為對的事。
韶音攥緊手指,“哥和我之間的感情比你想象得還要深,你沒聽說一句話嗎?兄妹之間就算吵架,冷戰,最後還會一起回家,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而你呢?你自始至終都是外人,你……”
“沒有安全感了嗎?”
沈冰幽幽地道。
“什麼?”韶音咬緊嘴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沈冰聳了聳肩膀,仰頭掃視了一圈酒店的裝潢。
“你不惜傷害自己也要嫁禍我,三番四次地在我面前叫囂,不是因為你覺得我搶走了你的薄羌嗎?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對你們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感情沒有信心嗎?還是,你覺得,他根本不喜歡你?”
韶音應激似的站起來,“胡說八道!”
語氣堅定無比,只是她從昨晚就沒吃飯,只在是太虛弱了,動了脾氣,便咳個沒完。
沈冰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貼心又狠心地道:“昨天你們的對話,我聽到了,薄羌他什麼都告訴我了,韶音,我的確只是個塑膠勺子,但,薄羌不會放開我,相反,他生命中的過客,是你。”
韶音的眼圈已經紅了,身體也控制不住地發抖,過於頻繁跳動的神經讓她的發言已經詞不達意。
“不是的,哥不會的,你在說謊,你說謊騙我,你能得到什麼!”
“是不是說謊,你自己最清楚,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結論,家庭關係中夫妻關係是最重要的,排在後面的,是親子關係,最後,才是兄弟姐妹。”
沈冰笑著說:“也就是說,薄羌生命中最重要的,會是我和我們的孩子。”
“出去!”
韶音以為沈冰是好欺負的,那可真是天大的錯覺,她只是收起了自己的利爪,剪掉了尖銳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