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啊!好想吃東西。”跟石飛鳥在同一個宿舍的張琪,突然說道。
“你櫃子裡有餅乾,蘇打餅呀。”張玲答道。
“不想吃。”張琪毫無興趣地說。
“你不是還有泡麵?”張玲說。
“不想吃。”張琪說。
“那,我有堅果子,你吃不吃?”張玲體貼地問道。
“不要,我不像你,吃什麼都要吃健康的。你健健康康,活一百歲好了。”張琪揶揄道。
“那我買了,總要吃完呀!只是我家裡不讓我,吃那些路邊攤的東西嘛。”張玲委屈地說。
“不吃路邊攤,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張琪說道。
“那你去小賣部那裡買。小賣部現在還沒有關門呢。”張玲說道。她指的是從教室回到宿舍的路上,開的那家小賣部。
“那裡的真不敢吃,白天已經被蒼蠅吃過了。”張琪說道。
“那你的餅乾不是還被老鼠吃過了?你跟老鼠一塊兒吃東西。”宿舍裡的另外一位女生答話道。
“是啊,丟了吧。”張玲附和道。
張琪並不是不捨得丟掉自己的餅乾,只不過她懶得動身。如果她去丟掉餅乾,就要搜尋餅乾屑;如果她要搜尋餅乾屑,就要整理櫃子;如果她要整理櫃子,就會發現有襪子和衣服要洗。最後,如果她有襪子和衣服要洗,那就需要一個大晴天來曬。所以,她需要等一個大晴天,來決定丟掉自己的餅乾。
“不去。”張琪拉了拉被子,換了一個姿勢繼續躺著。
同時,她嘴上又接著念道:“想念我的烤澱粉腸,烤苕皮,烤羊肉串...”
“哎呀!你別唸了,我也餓了。我想吃滷肉飯了。”宿舍一位女生說道。
“我想吃捲餅。”
“我也想吃烤腸。”
...
“要不我們找個人去買吧?”張琪見大家興致高漲,開始提議道。
“去哪裡買?”張玲問道。
“縣城啊。小賣部哪裡有這麼多東西?”張琪說道。
“不行不行,這麼晚了。還是忍忍吧。”張玲說。
“不晚,不晚。餓著肚子,晚上會睡不著的。”張琪說。
“那讓誰去啊?公交車都停了。”張玲嘀咕道。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心裡知道讓誰去最合適,可是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石飛鳥,你知道,王奎是不是有摩托車的?”張琪試探性地問道。
石飛鳥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大家的話語都指向了她。她略帶生氣地說:“你們要找他,就找他。問我幹什麼?”
“他不是你男朋友嗎?總要你同意才行。”
“什麼我的男朋友?我跟他什麼也沒有,我們沒有在談戀愛。你們和我一樣,都是王奎的同學,我可以問他,你們也一樣可以問他。”石飛鳥反駁道。
“哦哦。那還是‘備胎’。”
“‘備胎’也不是。我高中期間,不會有談戀愛的想法。”石飛鳥堅定地說。然而,話語剛出口,石飛鳥又意識到,這倒是一個試探王奎的好機會。
“那你平時跟他熟絡一點,好說話嘛!”張琪略帶恭維地說:“難道你不餓,沒有想吃的東西嗎?”
“有是有點。”石飛鳥遲疑地說道:“那我可以跟他說,請他去趟縣城。但是,要說是大家想讓他去買的,並不是我一個人想讓他去買的。”
“好的,好的。”大家歡呼了起來,好像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取得了成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