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秦家小子走向這邊。]胎光幽瓏最先感應到秦啟的氣息。

李新也認出遠處斜坡上,對向奔來的人是秦啟,提醒道:

“是秦啟,這小子真有毅力,憑雙腿趕回,咋辦,叫他麼。”李新說著,按下車窗。

“關上,不管他。”奕天厲聲制止。

在車窗合攏時,麵包車與秦啟交匯而過。

秦啟跳下車一路狂奔回趕,回想起在地下室裡所經歷的一切,羞愧難當,自責悲憤齊湧心頭。

與奕天從老家來到東港,兩人被凍得擠一張床,寒天數九還穿著單衣,去商場蹭空調,去賣金子被騙,全身上下摸不出一個鋼蹦,東子還躺在醫院。

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全靠奕天在支撐,中了彩票,首先想到是他與東子,車子給了他,房子給了東子。

開個公司,還給兩人股份,若不是奕天,春節回道觀,哪來十萬孝敬師父。

在佤城,若不是隻顧自己,趙靈不會被擄走,沒有奕天,別說救趙靈,連武六爺也救不出。

現在三人有吃有喝,有房子住有車開,反倒為了一個女人,對他生起芥蒂。

還挑三揀四的指責,若虎三死在墓中,就不會受今日之辱,終於體會到奕天為何會那麼痛恨虎三這個變態。

責怪奕天暴虐無情,自己又能好到哪裡,秦家四合院地底大墓,若不擅自取走九龍凌霄青銅鼎,自毀機關不會啟動,大墓不會塌。

拆四合院的那些工人,不會被埋進生石灰,熔為枯骨,無冤無仇只是聽令行事而已,卻被間接害死。

奕天殺的是有罪之人,而自己呢?

剛才,自己若不是被奕天及解救,只怕已被虎三這個變態給...

唉,自己真是白長著一顆豬腦袋,真沒想到陳列說的那番話,竟這快就在自己身上應驗。

無論東郭先生對蛇再好,蛇始終都會反口咬他的。

秦啟一路狂奔,一路進行自我內心剖析與救贖。

心態在慢慢迴歸正途,但內心卻愈加焦急,那麼多手持電棍的保鏢,奕天與那壯漢,就算拳腳功夫再好,一拳也難敵四手。

自己的功夫也不算弱,不也敗在這些電棍上麼,當時在別墅的院子裡,纏鬥的僅有四人,兩道電流落在身上,手與腳就已動彈不得。

奕天兩人卻是在狼窩裡,那裡可有十幾個保鏢,人手一根電棍,若一起落身上,還不得馬上斃命麼。

那可怕的場景,透過假設加臆想,在腦中呈現畫面,讓腳下生風,忘了分析就算情況真那麼惡劣,去也僅是再次羊入虎口。

這倒不是秦啟人笨,豬腦子,而是前二十幾年的人生,都被保護得很好,五歲前在家有爺爺疼,五歲後在道觀有師父師兄護著。

日子清貧卻能自給自足,生活枯燥卻是無波無瀾,接受到得都是根正苗紅正能量的教育,體驗到的都是詩與遠方的靜謐。

而奕天自懂事那時起,就生活在社會最底層,接受社會最陰暗面的洗滌,長大後又因全陰之體招來各種黴運加持。

小樹苗沒因此長成歪脖子大樹,已算是積了前世修來的福氣。

這次的遭遇,也算是被虎三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

跑上一個坡頂,迎面駛來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在擦身而過時,有種熟悉的感應襲上心頭。

那種感覺隨著車子的駛過而消失,覺得很是莫名其妙,停下前行腳步,注視車子在後方轉彎,駛進路邊岔口。

甩甩頭,轉身邁開步子,繼續朝虎三鄉下別墅的方向疾奔前行。

麵包車內。

“奕哥,秦哥停下來看著我們的車子,是不是剛才已認出了你我。”李新將視線從右後視鏡拉回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