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厲瑾然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海中不斷反覆白日裡千竹所說的話,又仔細回想昔日在北國與厲寒辰的種種,當時的心緒似乎與如今並不相同,那是不是說明自己並未對蕭靖珩動真心,若是動了真心,那昔日對厲寒辰的感情又叫怎麼回事?

思來想去,終是無果,她還是先想想明日生辰宴如何面對厲寒辰吧。

厲瑾然想著想著,意識逐漸朦朧,眼皮沉重,沒多久便熟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厲瑾然穿著左相府昨日命人送來的定製新衣與蕭靖珩一同坐上了馬車。

“給你。”蕭靖珩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髮簪,遞給了厲瑾然。

厲瑾然接過髮簪,狐疑地看著蕭靖珩,不明白他此舉是何意,不過看這髮簪的手感及成色,怕是不便宜。

“賠你的。”

厲瑾然聽著,回想起那晚與蕭靖珩玩遊戲,他弄髒了她髮簪的事。

原來他還記得……

“多謝。”

厲瑾然將髮簪戴在頭上,偏頭問蕭靖珩:“好看嗎?”

“好看。”蕭靖珩也沒嘴硬,老老實實地回答她,確實好看,看來自己的眼光還不錯。

厲瑾然聽著蕭靖珩的誇獎,心中一喜,本以為以他的性子又會說自己丑,沒想到這回倒是願意說漂亮話了。

珩王府距離皇宮較近,沒過多久便入了宮城,厲瑾然透過車窗看著外頭的景象,似乎與北國宮城並沒有太大差異,都是一樣的紅牆黃瓦。

“這是珩王殿下的馬車啊,聽聞此次賀宴,左相千金與珩王殿下會一同前來。”

“我也聽說了,珩王殿下素來不近女色,沒想到對這左相千金卻是不一般啊。”

途經的大臣你一言我一語,心裡皆盤算著,若是這珩王殿下真與左相千金喜結連理,那他們可要好好巴結巴結左相,但也有的人心裡想的卻是疏遠。

畢竟巴結左相的就意味著想要巴結珩王,在太子眼裡可就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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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辰宴無人敢怠慢,很快,明和殿內百官齊聚。

此殿形同於內廷禮堂,皇后每年過生日的慶典和接受慶賀禮都會在此處舉行。

不久,南帝與南後入席,百官起身行禮,得了南帝旨意這才坐下,一旁有些年歲的公公清了清嗓子開始主持宴禮。

幾句話後,百官齊聲祝賀,緊接著一一獻上自己準備的賀禮,厲寒辰作為北國太子攜帶著那幾名由北後親衛假扮的北國使臣一同獻禮最受矚目。

往年皇后生辰,北國僅僅是派來幾位外交使臣,沒想到今年竟會派當朝太子親自過來,莫不是另有目的?

厲瑾然看著大殿中央的厲寒辰等人,眉頭輕皺,若有所思。

獻禮結束,主持宴禮的公公依據流程依次進行了下來,直至最後的開宴。

殿中樂舞起,文武百官自顧自地飲酒品菜,皇后生辰宴極為盛大,光是這前菜就有五道,更有“落雨觀花”、“鳳育九雛”、“芙蓉蟹鬥”等幾近失傳菜品。

趁眾人歡談之際,坐在蕭靖珩身後的厲瑾然找準機會起身從側門出了明和殿,她身份低微,又是一名女眷自是不會惹人注意,就連守在蕭靖珩身側的時宇和商尋都未注意到他們的王妃已悄悄離席。

反倒是坐在對面的厲寒辰眼尖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只可惜自己要與百官周旋,脫不開身,宴會初開,作為北國太子若是貿然離席,也是不妥。

厲瑾然按照侍衛明風暗自傳給她的字條找到了目的地,此處偏僻安靜,極少有人來往,約在此處私聊最為合適不過。

“好久不見啊,江姑娘!”蕭靖言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面帶笑意,只怕是笑裡藏刀。

“太子殿下,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