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種下的?”厲寒辰抬手微觸梨花瓣,眸中滿是哀傷,語氣中也夾雜著幾分無力。

“回太子殿下,是三日前種下的。”

“三日前,她幾時走的?”

“三日前的那個夜晚……郡主說,梨便是離。”千寧知她一個下人不應多說什麼,但她是親眼看著郡主與太子從相見相識相知到相愛的過程,又親眼看見郡主被負時的傷心欲絕,下人無權論述主子,但在她的眼裡,太子就是個負心漢。

“離嗎?”厲寒辰眸中的哀傷多了幾分,他的然兒,真的要離開他嗎?

“那些桃樹呢?”

“桃樹……太后壽宴結束之後,郡主她一夜之間全都砍了。”千寧眸中劃過一絲心疼,她當時看的很清楚,郡主回府後,一句話也沒說,回屋拿了劍就衝進了桃樹林,哭著砍了所有桃樹,她依舊記得當時滿院子狼藉的模樣,和傷心欲絕的郡主,甚是心疼。

“一夜之間,全砍了嗎……”厲寒辰聽言只覺心中一痛。

隨後,厲寒辰眸光一轉,來到一棵梨樹下,蹲下身子,看著樹下的一塊土地,帶著最後一絲僥倖,最後一份期待,用手刨開土壤,試圖尋找最後一點希望。

“殿下!”千寧一驚,立馬來到厲寒辰身邊抓住了他的手,試圖阻止他。

“滾開!”厲寒辰甩開了千寧的手,繼續挖著,他不信,不信她連這個也毀了。

“郡主砸了!”千寧見狀,立馬道出了事實。

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像是一道雷,擊中了厲寒辰的心,劈碎了他最後一絲希望。

他的然兒定是不會再原諒他了,若是當初自己有勇氣反抗北後,事情的結果是不是會不一樣……

“殿下,恕奴婢直言,郡主選擇毀了這一切,便是不想再與殿下扯上關係了,那些酒,郡主離開的那晚便都砸了,如今,殿下已是有婚約之人,還請殿下為郡主考慮考慮,不要再傷害她了……還請殿下離開這裡。”

千寧也是厲瑾然的心腹,比普通丫鬟的地位要高上一倍,除了厲瑾然,沒有人能擅自決定她們的生死。

“這也是她的意思嗎?”跌坐在地上的厲寒辰無力地問著,但沒等千寧回答,他便起身離去,若是沒有她,他要這江山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