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吳團波是二組的,個矮、性子悶實、短視自私,是吳與民把他拉攏來入了黨,一直聽吳與民的。吳忠華是五組的,他家住在禾木村的最北邊,兩個魚塘夾著一個坡上去就是他家小院子,因這個坡上只他一戶住著,便被村裡人笑說他家住在島上。吳忠華實誠,年輕時也當過兵,給村裡做過幾年管賬的,那個年代還沒有分得這麼細的村幹部職務,村長見他算盤撥得賊溜,整個禾木村恐怕找不出第二個能撥這麼溜的人來,便叫他管了幾年賬。他見什麼不對就說什麼!見誰謀私佔了公家便宜,肯定要提意見的。

鄧炳,八組的,他是街上本村人裡少有的幾個“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把墟集資源利用起來的人之一,蘇貴那時候把一個小店又賣雜貨又賣早餐,而他則把自家靠銀行北邊隔一戶人家的老屋加後院都重新起了三個半鋪面,共五層。原本見餘白虎一外村人來本地開大超市做這好行當,心裡特嫉妒,便硬想要強過他,自己也開超市,只因他家超市不靠主墟集,門前是坡又沒有小廣場,只有能停大半個車身的臺階而已,生意便不敵餘白虎家的三分之一,投入大,加上要趁節假日搶生意時不時降價搞活動,不到兩年便虧了許多。這也怪不得他自己不聰明,而是超市的興衰也有他本身的條件因素,凡生意興旺的超市都是地段好,能停車,貨品全的!鄧炳原本生有三個女兒,但計劃生育太緊,他們兩口子便把三女兒過繼給了表姐家,到這個小女兒讀大專了要培養前途了,才要認回來。他大女兒叫鄧萍兒,生的標緻,是蘇雲的小學同學,那時候耍得極好!因而蘇雲只知道鄧萍兒只有一個妹妹。鄧炳為人圓滑,兩面三扇,沒有兩面三刀那樣起壞,他八面玲瓏為的是穩固人脈資源,因而不會做下狠刀子的事,他甚至把鄧萍兒招贅婿,而招的是與他家幾代交好的一戶家族裡的男子。蘇雲從前覺得鄧萍兒是個活潑外向的與男同學打成一片的很受歡迎的女生,按她的性子應該天南海北的找人生伴侶吧!如今看來,她倒是跟自己一樣,顧惜父母,連婚姻大事也按這個來選擇!鄧炳跟吳與民,那是二當家跟著大當家的關係,凡吳與民謀劃的專案,他必定是鞍前馬後跟從的。這三個監督委員會成員,都是吳與民開會的時候欽點的,只稍稍問了一下參會的黨員們有沒有意見,有意見的舉手,見沒人舉手,那就這麼決定了。這三個人當然也欣然接受,監督不監督的,只要有包煙抽便幫吳與民簽上字就行了。所以吳與民那些年,肆無忌憚的變著花樣撈,使勁撈,而沒有什麼障礙,全都靠這能輕鬆拿到的簽字、名存實亡的監督罷了。只一個吳忠華有時候需要糊弄一下而已。

要說禾木村的老百姓口中有沒有當得好的村支書,那確實有,叫鄧延。他是八組的,鄧炳的堂哥。說話做事非常有遠見,有魄力,他一出馬,船就穩了,方向也對了。鄧延早於吳與民當支書,他拉來馬高閱做會計跟他搭檔。申鐵蘭之前做的幹部被吳與民要了去,後吳與民便在鄧延手裡當村主任。吳與民那時候揹著鄧延和馬高閱獨自撈,技術還不完善,露出了馬腳,被人遞材料和單據實名舉報了,鎮紀委派人來處置,可以說是鐵證如山,而此時鄧延卻發了仁慈,保了吳與民,如同諸葛亮在華容道放走曹操一樣,吳與民便如狐歸山,雖然職務不保,但逃過牢獄之災。吳與民下來後,並不感恩鄧延,更加不知悔改,他想的是,自己撈的漏洞出在哪裡?得如何才能牢牢的把控禾木村政治局?或許紀委這把刀子可以為自己所用!於是便暗裡唆使幾個自己人入黨,明裡不叫鄧延和馬高閱察覺。差不多有十年,村裡人誰都不覺得已經被處分的吳與民能跟村支書有半毛錢關係。那時候選村支書沒有這麼多的幾輪選舉流程。一次選舉,誰票多誰當選村支書。吳與民掐指算票數,一個個去搞定。還有一個實在病著,躺了好幾年沒下床的老黨員,誰都不會去想到他的票,可是吳與民硬是找人用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