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畫面在腦海中重放,一個荒誕的事實逐漸形成,他輕聲發問,“所以你們從一開始對這段感情的默許就是假的?”

“都是騙我的,對嗎?”

“你們知道盛珩之會離京,所以才會放任我和他接觸是因為我們早晚會分開,對嗎?”

葉殊想通了一切,通紅著眼眶質問道。

葉凜平靜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聽著他的一字一句,嘆了口氣說道,“如果這樣想能讓你好受一點,你可以把怨氣都撒在我身上。”

葉殊甩開了他安慰的手,“我好受?知道你們從始至終都是在像看一場笑話一樣,看我的感情我能好受嗎?”

“我能好受到哪裡去?”

“哥,父親會不支援我理解,可是為什麼連你都和父親站在一處?”

“明明你也有過這樣的經歷,為什麼要袖手旁觀?為什麼要聯合父親一樣耍我?”

“很好玩嗎?哥,你過往的失敗為什麼一定覺得我就一定會失敗?”

“你問我為什麼不從你身上吸取教訓。”

“那是因為不是人人都是程燁!”

程燁一直都是葉凜深處最深的那處疤,葉殊知道他不應該拿出來做比較,但他就是忍不住!

“夠了。”葉凜第一次出聲打斷他,對上他那雙猩紅的眸子沉聲道,“你說得對,不是人人都是程燁,也不是人人都是葉凜。”

“但葉凜能從南蠻回來,卻不是人人都能從南蠻回來!”

“我是和你有同樣的經歷,並且得到了慘痛的教訓,但是殊兒你知道我在南蠻沒有戰事的時候,在想什麼嗎?”

葉殊的胸膛逐漸平緩下來。

“我在想,我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在京都的一切親人,母親、父親、還有年幼時的你,舍一條命來到這裡是為什麼?”

“是為了我那自以為是的少年意氣,是為了那無疾而終的感情,逃避京城裡的一切,還是為了什麼?”

“後來我想通了,是為了懲罰。”

“懲罰曾經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懲罰那個把感情看得高尚無比的人,懲罰那個不服氣的少年。”

“殊兒,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在南蠻待了十年就整整後悔了十年。”

“人們都說,君子行事,但求無悔。”

“但哥哥我回望這幾年,處處是悔。”

“悔我為什麼一意孤行,悔我為什麼為了感情拋棄家人。”

“殊兒,感情是太瞬時難辨的東西,為了一個年少的執著賠掉自己的一生根本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