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珩之已經很久沒有來找葉殊了,自從上次後山一別,他已經有五日沒有在寺廟裡看到盛珩之了。

原本是打算在寺廟裡待上七日的,因此兩家都各自住在了不同的院落裡,葉殊去盛家的院子,看那裡永遠都有一扇上了鎖的門,他不是盛珩之,斷做不出那種翻人牆頭的事情。

如果不是盛母還會每天來做早課,他都要以為盛家提前回了城中。

於是這天晨齋的時候,葉殊不動聲色地打探了一下盛珩之的下落。

寺廟裡的齋飯大多清淡,但也少不了一些清茶,盛夫人慢條斯理地端起香茶品了品,這才正眼看向葉殊,平靜地說道,“阿珩近日來感染了風寒,不便見客,我便讓他在齋房裡休息,葉公子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平淡的話語裡讓人聽不出情緒,沒由來地,葉殊卻覺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針對。

再看向盛夫人時,那抹平淡無波的視線已經收回,倒是葉夫人在一旁聽著,憂心道,“盛公子身體不適的話,可以讓小兒幫忙看看,小兒雖學藝不精,但風寒之症還是可以......”

話沒有說完便被人打斷,“不必了,盛家帶了隨行的醫師,已經把過脈了,現在正是容易感染的時候,就不麻煩葉公子了。”

若說剛才只是葉殊的錯覺,那現在這涇渭分明之意倒讓葉夫人也察覺到了半分。

盛夫人像個沒事人一般,杯中的茶水已然見底,她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略微欠身,“妾身還有佛經未修,先行告退了。”

葉殊跟著母親一起起身還禮,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盛夫人經過他的時候輕飄飄的視線落在了他身上,待他再看過去的時候,那人的身形已經走遠。

若他沒記錯的話,盛珩之前幾日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身體好好的,寺廟雖在山上,但火龍開得很足,怎麼也不至於染了風寒......

可盛夫人又沒有什麼必要撒謊......

“阿葉?”葉夫人見他愣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才將人招回魂來,“你這孩子最近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

葉夫人從身側拿出了兩個紅繩,一個掛在了葉殊的手腕上,一個放在了他手中,“這是我給你和小霄求來的,今日你找個時間給他送過去吧。”

葉殊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楚霄在寺廟裡養傷,“他傷好一些了嗎?”

“嗯你去看看吧,前幾日他身邊那個侍從找上了山,說可以照顧好他,我這幾日我一直在忙你哥哥的事情沒有去看他,你和他自幼好友也該去慰問一下。”

門外有僧人來找葉夫人,她只來得交代了這一句,便被人喊了去。

葉殊自從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之後,心底裡下意識避免去想楚霄,葉夫人一提醒才意識到自己竟已經忽視了一個病人那麼久的時間。

他照著記憶敲開了楚霄的客房,卻許久沒有人來應門。

抓住門外經過的一個小僧問了才知,這人竟是起了個大早去經文閣抄經去了。

於是他在經文閣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四日未見的楚霄。

經文閣是寺廟裡收集經文的地方,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多,只有零星幾個負責整理經文的小僧翻閱紙張的聲音。

這個地方被高大的書架佔滿,古籍中夾雜著許久不打掃的塵土,被人一碰上面的塵土便如同細碩的沙子般浸漫在空氣當中。

在這裡抄寫經文的大多心有所求之人,想要從經文中找到心中的歸宿,亦或為人祈福,不知道楚霄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不過看那人抄得認真專注的樣子,葉殊止住了前去打擾的步伐,挑了一個不近不遠的地方坐下,隨手翻看著手邊的古籍。

冬日裡的寺廟比平日裡要漂亮一些,雪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