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小孩莫名其妙地鬥上了。
起初,瑞天特別擔心。袁相宜一看就是性格特別彆扭的主。在溫泉的時候,自己稍微有些態度上的不對,她就能立刻扭頭就走。
現在來了個少爺脾氣的錢有道,天曉得他們能鬧到什麼地步。
此時剛過午時大約一個時辰多一點。春季的日頭懸於天穹,日光普照,整個天地間都充斥著豔麗的春色。這是瑞天看了幾十年的山河,早已習慣。他低頭算了下時間,照理說,這個時候是平常香客們下山的時辰。他左思右想,仍舊覺得這個時間讓錢少爺上山不大妥當。
他矮下身,衝著錢有道誘哄著說:“錢少爺,這時候已經不早了。若是要上山,也該是明早。”
哪知這錢有道似乎是下定了決定,想也沒想就立刻搖頭,拒絕地乾脆利落。
“那不成,我得跟著她。”還把這莫名的理由說得理直氣壯,那一根手指直直地戳向對面的袁相宜。
這理由似乎隱含了某些瑞天和尚所不知道的內幕,他頓了下,疑惑地看向袁相宜。
袁相宜可不背這個無理取鬧的鍋。
瑞天只見袁相宜的臉上帶著極度嘲諷的冷笑,半點不客氣地哼笑著說:“跟著我?堂堂錢府少爺屈尊降貴,我一個小乞丐可受不起。”
他只能無奈地嘆氣。
錢有道惱羞成怒,道:“若不是你這個人太危險,誰要跟著你。”
“我危險?你一隻小狐妖,跟著上山,那才是對堂堂院門寺的挑釁。”袁相宜把錢有道上上下下颳了一遍,“再說,就你那點能耐,顯個形都扛不住,到時候還要我師父照顧你。我師父那麼忙,你還來添亂。”
說完還不忘警告地補充一句。
“我師父忙著治我身上的病,沒空管你,我勸還是回錢府過你的安生少爺日子去吧。”
袁相宜這難得一大串的話,夾槍帶棍,直戳錢有道的痛處。
錢有道被她這一頓說,氣得臉色漲紅。
“那還不是你的錯!誰讓你來我家的。要不是你,就不會麻煩到要我跟你一塊上山。”
袁相宜呵呵兩聲,攤手說:“問題是你跟我也沒用啊。我有師父就行了。“說完還衝瑞天甜甜地笑了一記。
瑞天此刻愁得恨不得沒撿過這個徒弟。
“大師。”一路跟著錢有道的管家忽然在一邊喊了他一聲,“能到一邊說話嗎?”
瑞天遲疑了一會,點了點頭。
那邊就由他吵翻天得了。
瑞天和管家正壓低聲音說事。
管家瞧著跳腳的自己少爺,嘆了口氣,說:“似乎是夫人那邊得了訊息,傳回來讓少爺跟大師上山的。”
“哦?”瑞天湊過去小聲問:“錢夫人這舉動可有什麼用意?”
管家面露為難。
“這……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一新上任的管家,還沒有可以詢問緣由的能耐。”
瑞天頓了下,心想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這錢夫人已得了訊息,要對錢府內的東西下手了。那錢夫人真身是青丘的狐仙,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有妖竟敢闖空門,自然是不能留著過年的 。
可這錢夫人遠在青丘,要在這時候就趕回來動手,那絕對是不可能。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讓自己的信得過的人代替自己。瑞天對於錢夫人心目中的人選倒是能猜得出來——不可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錢老爺。
但老實說,瑞天覺得那留守的小狐妖也不太靠的住。單看她掩不住自己身上的妖氣,連保持人形都會失手,更何況是對付門妖這種帶著魔氣和戾氣的妖類。
修行的妖和吃人的妖是有極大的差別的。修行的妖靈同凡間的任何人事物都隔絕,專心修行,對凡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