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軍彷彿變成了挖土機器,日以繼夜的將坑裡的土運出去。即使天黑了,也點著篝火驅使俘虜幹活,城牆外的小扇難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如同鵪鶉一樣,擠在一起發抖。
兩軍就這樣對峙著,城樓上的北地軍看著大蒙的軍隊挖土,紛紛在猜測大蒙的意圖。
“我明白了。”王聞未觀察了幾天,總算猜測出一點頭緒。
“怎麼說?”大當家問道。
“他們要做法!”
王聞未這次堅定的迎上了大當家詢問的目光,斬釘截鐵地說道:“咱們這座北關城最厲害的是什麼?是太祖設下的法陣,大蒙人破不了這法陣就打不進北關來。我問過王老將軍了,說之前曾經有大蒙軍隊用投石機往這邊扔石頭,石頭還沒挨著城牆就會炸裂成石粉。大蒙本來就沒有什麼攻城器械,用人命去磨這個法陣,在耗光它的法力之前,搞不好先把自己耗沒了。”
大當家點點頭,王聞未繼續說道:“況且這座城牆還會自己恢復法力,只能一次性推倒它,否則第二次又要付出相同的代價。可是自北關設立以來,沒有人攻破過北關,連把北關打得岌岌可危都沒有,大蒙軍隊沒有十足的把握是沒有底氣去做這件事的,除非他們已經找到了破除法陣的辦法。”
“怎麼破,靠挖坑?”王貴問道。
“大蒙沒有法師,但吳王那裡有啊,吳王手下可能有法師找到了破解法陣的方式。”
王貴撓了撓頭,“這麼說起來,是有點道理哈,駙馬爺,俺老王越來越佩服你了。”
王聞未嘿嘿笑了幾聲。
“駙馬。”楚飛說道:“您有和王老將軍說過這個猜想嗎?”
“唔…..還沒呢,正準備去說。”
當王聞未將自己的猜想說給王老將軍聽的時候,城牆外的事情發展也越來越證實了猜想的合理性。
大蒙軍隊中間空出的平地上,如今已經有一個直徑百米的圓形深坑。大蒙軍隊讓俘虜們停止了挖掘,同時從軍營裡陸陸續續推出一隊隊的俘虜,都集合在圓坑附近。王聞未本以為集結在城牆邊的難民已經是小扇的大部分人,沒想到如今才發現還有這麼多俘虜混雜在大蒙軍隊裡。
大蒙軍隊用強壯的馬匹,鋒利的快刀驅趕著人群,直到圓坑邊密密麻麻站滿了難民。又從四個方向刺進來四批大蒙軍人,將難民分割成四塊。這如同尖刀一樣刺入難民群的軍人將人群分撥開,中間留出一條過道,兩個大漢抬著一把鍘刀放到圓坑口子上。
四把鍘刀,分別放在四個方位。所有人都盯著大蒙的操作,直到一個小女孩被大蒙軍人抽出人群,粗暴的從被軍人分開的過道里拖向鍘刀,將腦袋按到鍘刀口,另一隻手在鍘刀上一按,噗的一下,女孩的腦袋落到了深坑裡,血液從脖子的斷口處噴出來,灑落到深坑中。邊上的軍人走到鍘刀旁,用腳一踹,女孩無頭的屍體翻滾到坑裡。
人群先是一陣窒息般的寧靜,突然又爆發出混亂,俘虜們想要遠離深坑,城牆下的難民們直往城牆上擠,似乎想要和城牆融為一體。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影響到拿著鍘刀的軍人,一個個人被推到鍘刀上,軍人的手上下飛舞,每一下都會有一顆人頭落入坑內。鍘刀兩側候著的軍人待到血流盡時負責處理無頭的屍體。一絲不苟的大蒙軍隊好像是一支熟練的屠宰隊,而北關城外,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而可怕的屠宰場。
“哇。”北關城頭,一個守城的小兵忍不住吐了出來。緊接著是接連不斷的嘔吐聲響起。
王聞未感覺風中都帶著血腥味,胃裡一陣陣作嘔。
“駙馬,我們下午吧。”大當家趕緊示意楚飛,兩人將王聞未拉下了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