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京都電臺文藝頻道直播時,全國各地有不少正在收聽的觀眾,都聽到了德麟社這個名字,也聽到了馮德陽的名字。

大鵬寫了一篇稿子,名叫《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

文中他以第一人稱視角寫自己和徳麟社幾位演員相遇、相識、相知的過程。

“1996年,我還是個高中生。

途經京都相聲大會劇場門口時,被一陣蓮花落的聲音吸引了。

我走近一看,是一個瘦高個。

他穿著大褂,有節奏的打著快板,嘴裡清晰地說著詞兒,蛤蟆似的眼睛裡傳遞出溫柔質樸的情意。

站在劇場門口招攬觀眾。

我閒來無事,覺得這玩意兒挺有趣,就站在那兒看他唱快板兒。

原本招攬客人的詞兒,在他嘴裡俏皮活潑,特別有趣。

他見我駐足觀望,並沒有停下手裡的活,編著詞兒,問我願不願意聽相聲。

我那時候不知道相聲是什麼,只當是一群人在那唱蓮花落,也挺好奇,便買票進了劇場。

進去之後我心裡咯噔一下,劇場雖然不大,但也不至於一個觀眾都沒有吧。

我心裡正忐忑,心想著這該不會是個黑店吧,有個小黑胖子迎了上來,邀我入座。

隨後他小跑著進入了後臺,沒一會兒穿了件大褂上臺了。

他開著玩笑問我,這位包場的觀眾想聽什麼?

我壯著膽子回答:就你最拿手的就行。

他手裡沒拿快板,像跟我聊天似的。

他囑咐我一定要好好聽相聲,不然他們後臺人可比我多。

我知道他是在跟我開玩笑,隨後他便給我講起了故事。

那時候我歷史不好,對古人也不感興趣,但他講的故事卻很有趣,時不時穿插幾個笑話,逗得我樂的不行。

他表演完後,下了臺,沒過多久,又跟一位老先生走上來。

倆人一個站在桌子裡頭,一個站在桌子外頭。

後來我才知道,這叫捧哏和逗哏。

……”

電臺裡,大鵬的聲音溫柔婉轉,跟觀眾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言辭懇切,行雲流水,就像在跟觀眾聊天一樣,恬淡舒適。

馮德陽家裡,小嶽在跟著電臺學普通話,突然聽到了師父的名字,激動的拿著收音機刨去找馮德陽。

“師父,你快聽,電臺裡頭有人說您呢。”

馮德陽和幾個徒弟以及妻兒一塊兒坐在客廳,聽著電臺裡大鵬的聲音。

這些對於馮德陽來說,是一段兒獨特的經歷,聽了一會兒,馬上明白這是大鵬在幫他們推廣宣傳。

他聽著從大鵬角度講述的自己,不由得陣陣出神。

昨日的種種重新浮現在眼前。

原來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嗎?

幾個徒弟也同樣很好奇,圍在一塊,聚精會神聽著師父的過往。

大麟坐在金子懷裡,也在聽。

幾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感觸。

電臺裡大鵬的聲音繼續響起:

“我原本以為在這之後,京都相聲大會會越來越好,幾位演員也終將迎來他們的良辰美景。

可沒想到,這人生他苦澀如歌,我的一切美好祝願都形同虛設。

2003年初,京都相聲大會正式更名為徳麟社。”

小嶽突然問道:

“對呀師父,為什麼我們的劇場要叫德麟社呢?”

金子毫不留情地在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

“你傻呀,師父名字裡有個德字兒,大麟叫天麟啊!”

馮德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