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蹬了她一眼。

路土皺了皺眉,咳嗽了下,以示警告,就繼續問碟仙:

“狐大仙,想幹什麼?”

那灰撲撲的碟子,沒過多久,在三人的手下,又動了,它劃過了紅紙板上方的“是”和“否”兩字,最後停在了右下角。

右下角,用黑毛筆寫著大大的一個“你”字,現在,碟仙就停在了上面,再也不動了。

提問的是路土,碟仙給的答案是“你”,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狐大仙是想找他,也只想找他。

碟子停下後,肖笑好奇地睜開眼,看到了答案,就一臉不解地望著路土。

路土的心,完全沉到了湖底,看來,他猜的沒錯,狐大仙,當年那個狐大仙,來找他了!

“那怎麼對付它?”路土繼續問。

碟子繼續在動,屋子裡開著燈,可還是一片昏暗,燈光打在下面三個人的臉上,倒影出一團團灰色和黑色斑駁出來。

這次,碟子動的很慢,它繞著紅紙板整整一圈後,停在了“我”字上。

看到這個結果,路土那懸起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看來,碟仙同意出手了,有碟仙在,至少,他還有活下去的勝算。

他喘了口氣,就閉上眼,正準備問下一個問題,誰知,他剛把眼閉起,就聽到不知從哪兒,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那聲音非男非女,音調陰沉而又滄桑,在屋子裡久久地徘徊:

“我也來問個問題,碟仙,你是怎麼死的呀?”

那聲音從另一個陰暗的世界,傳到了路土的耳中,他只感覺到頭皮猛地一炸!

客廳的燈開始閃,閃了沒幾下就完全熄滅了,屋子裡陷入了一片灰暗中,碟仙靜悄悄地停了,過了會突然咔嚓一聲響,一道細密的裂紋,沿著那碟身蔓延開來。

這個問題,是請碟仙時最大的禁忌!

你問碟仙什麼都行,可偏偏這個問題,絕對不能問!問了的後果是什麼?沒人知道。

這個禁忌已經是常識了,任何請過,沒請過碟仙的人,心裡都應該清楚才對,路土心裡一驚,什麼都顧不得了,他猛地睜大了眼,先看了看身旁的石小白。

石小白也在看他,她那眯起來的小眼睛,在黑乎乎的屋子裡,閃著光,她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她也被嚇到了。

再看坐在對面的肖笑,他那消瘦的臉,藏在了陰影下。

路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心裡怕極了,那個最禁忌的問題,他到現在還沒聽出來,是誰問的,他把目光從肖笑身上移開,向外屋餐廳望去。

這一眼,只一眼,他的魂差點就丟了。

餐廳裡,光線要比他所在的客廳,要明亮的多,那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豪華吊燈,在一下下,忽明忽暗地閃,順著燈往下看,肖總請來的手下們,包括他徒弟在內,全部七倒八歪地,躺在了餐桌底下。

幾分鐘前,他們還一臉好奇地,站在好幾米外,趴著門框子,看路土他們請碟仙,可現在,他們就躺在那,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他們,什麼時候躺下去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個畫面,帶著路土,一下就回到了幾十年前的那個寒冷的夜裡,那年,他才9歲,大伯把他抱在懷裡,看著自己請來的獵戶朋友,橫七豎八地躺在火炕上。

他到現在,都難以忘記大伯當時的表情。

現在,相同的場景,由不同的人,再次上演在了路土的眼皮子下。

屋子裡,開始變得更冷了,那種冷,也和當年東北農村那個夜裡一模一樣,凍得路土全身上下,直打擺子,他現在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回過頭再看,石小白和肖笑還好端端地坐著,他們也被眼前發生的一切,搞得有些迷糊了。

三個人,三隻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