胄們輕鬆坐在此處,嘴裡還輕蔑地任意嘲諷辱罵呢?

更何況,老鎮北王為國奮戰一生,馬革裹屍還,為何要讓一位老英雄背這樣的汙名。

林蘇蘇心裡覺得不是滋味。

雖然鎮北王與自已父親一案息息相關,可是一個人若駐守邊疆換回無數百姓平安免受外敵欺侮,便不應該無端受到這麼惡毒的羞辱。

於是便忍不住開口道:“聽說新舊兩代鎮北王駐守北疆多少年,上京城裡就太平了多少年。”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張口結舌的望著林蘇蘇。

連夫人也緊皺著眉頭。

而林蘇蘇卻腦中靈光一閃。

北疆?

她昨晚看輿圖,北疆顧名思義,便是在大盛最北面啊。

不顧眾人詫異的表情,她下意識地問道:“鎮北王不是在昆城嗎?”

陳麗芬本來聽她替鎮北王說話,就有些不痛快,立時翻了個白眼,拉長聲調:“你可真是什麼都不懂。昆城在西南,離北疆可隔著兩千裡。虧你連鎮北王在哪裡駐守都搞不清,就敢替這種人說話。”

林蘇蘇聽了之後,低頭沉思起來。

連夫人關切地問道:“蘇蘇,怎麼了?”

林蘇蘇正欲張口,突然想起,林父信中說,是侯爺舉薦他做的這筆單,那安侯爺在這樁案子當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角色,起了什麼樣的作用呢?

於是,話到嘴邊變成了:“沒事,只是聽到昆城也在打仗,還以為鎮北王在昆城。”

陳麗芬說道:“昆城怎麼會打仗,真是笑話,那鎮北王再喜歡打仗,可也沒有生了翅膀飛來飛去啊,難不成他真的是野種,噢,原來如此,所以他才要戴面具遮上面容嘛,免得別人看出他不是……”

林蘇蘇面帶微笑,眼泛冷光。

真想捏碎你這張破嘴啊。

陳麗芬莫名覺得雞皮都豎了起來,總算是閉上了嘴。

總算有旁人轉移了話題,說起詩會的安排。

林蘇蘇對勞什麼詩會實在沒什麼興趣,便坐在一旁興致缺缺地聽著。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連夫人竟自作主張替林蘇蘇應了這詩會的約。

等送走客人之後,還沒等林蘇蘇問起回青州一事,連夫人便道:“昨晚上,那小蹄子來鬧你了吧。”

她拍了拍林蘇蘇的手,狀似安撫地說:“你放心,那小蹄子攛掇世子胡鬧,我已經命人拘了,不准她再去惱你。”

看來府裡的大小事都逃不開安老太君和連夫人的眼睛。

不過連夫人從前可從來不會替林蘇蘇出頭的。

連夫人不願在此事上多說,轉移了話題:“你在安府多年,多去這些詩會馬會賞花什麼的,多耍耍。別總拘在府裡。“

林蘇蘇暗想,連夫人今日裡唱的是一幕接一幕的“朝陽夕出”這一劇啊。

原主在安府這麼多年,遊玩次數屈指可數,更遑論是安府之人主動安排她去結交這些權貴了。

連夫人又接著 說:”女孩子嘛,總要學一些掌家的能力嘛,將來才有用。”

這話聽起來是在暗示連夫人承認她,意欲栽培她。

但林蘇蘇卻覺得,這話有點太似是而非了,這掌家,未必就一定是輪到她林蘇蘇來掌她安府的家。

只怕還是在為阻止她回青州做鋪墊。

果然,接下來連夫人便有些為難地說道:“蘇蘇啊,昨夜跟侯爺 說了一下,眼下這局面回青州實在難辦。”

“昨天聽侯爺說,你父親……御史司那邊不好通融,只怕已經判了斬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