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樣不清楚。

他們只知道金大頭收了錢命令他們動手,而你和他們並沒有仇,甚至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救助他們。

我們上車的時候那個人拿槍衝了出來,他可能打中你也可能打中我,就算我不是為了救你也會開槍。

那輛吉普車的情況更是如此,他們喊話了嗎、問情況了嗎?直接就用機槍掃射,甚至連你的車牌號都不可能看清楚……所以你剛才問的都是廢話.”

羅柴德:“你的思維很清晰啊,都是誰教你的,也是雜貨鋪的楊老闆?”

華真行嘀咕道:“有人二話不說就要殺你的時候,還扯什麼?”

羅柴德意味深長道:“換別人也會開槍,但他們或許和你不一樣.”

華真行剛才講述了自己第一次殺人的經歷,但還有很多情況沒說,事情遠不止那麼簡單。

那次回去之後他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一度沉默寡言很害怕聽見槍聲,甚至聽見汽車聲都會莫名緊張、控制不住地出虛汗。

楊老頭、墨大爺、柯夫子這三個老頭子都來給他搞心理疏導,以講課兼吵架的方式。

他們沒有討論華真行應不應該殺人,因為按當時的情況無論以哪國法律那都是正當防衛,開槍自衛還擊是唯一正確的選擇,沒什麼好扯的。

楊老頭告訴華真行的是“吾非好殺人”。

他還強調“誅殘生者亦謂大慈,為養生、為全形、為保真.”

楊老頭根本不不糾結華真行是否殺了人,他只在意華真行是否“好殺人”。

好殺人便是殘生,比如他們在草原上遇到的那夥偷獵的就屬於殘生者。

誅殘生者並非不仁慈,反而是一種“大慈”,是對無辜者更好的保護,也是對自身的保全,這種行為與態度反應了真實的身心。

假如不是如此,人就會變得很虛偽,會傷身、損形、失真。

華真行回來後感覺不適,楊老頭認為是正常的,這說明他並非好殺人,但明白道理之後更應該懂得全形保真以養生。

華真行聽了感覺很寬慰,不愧是從小把他養大的楊老頭,很懂他的感受。

墨大爺卻持不同觀點,他告訴華真行的是“殺盜非殺人”。

墨大爺不像楊老頭那樣講什麼“非好殺人”,直接就認為華真行的行為屬於“非殺人”。

華真行並不是殺人者,因為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殺人,而為了殺盜。

所謂盜,就是殺人越貨的強盜,也就是楊老頭說的殘生者。

華真行之所以會殺他們,因為他們是盜,並非因為他們是人,否則根本就不會動手,所以說華真行針對的是盜,而非針對人。

柯夫子聽到這裡卻不幹了,開口批判墨大爺在搞詭辯、偷換了概念。

因為盜也是人,不是人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殺盜就是殺人,盜的行為是依附於具體的人才存在的。

墨大爺生氣了,直著脖子斥道:“我在跟你講哲學嗎?我們談的是法學!呸,說法學也不完全對,我們談的是小華做的事。

你說小華為什麼不殺我們,卻會殺那幾個人?”

柯夫子:“盜不義,殺盜義。

但殺盜也是殺人,我的重點在這裡,反駁的是你的謬論,並不是在說小華的義行不對.”

墨大爺:“那我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古時有約法三章,頭一條就是殺人者死。

殺人者有罪,其罪當誅,那麼由誰來行刑呢,行刑者是否也算殺人?假如算,那麼他是不是也得死?這不是荒唐嗎,當然不能算,這不就是殺盜非殺人嗎?”

楊老頭聽出樂趣來了,也插話道:“盜不僅是行刑者所殺,行刑者只是最後動手的那個,而是有司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