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川先是詫異,而後是驚異,最後怒了,兩條黛眉一同豎起,她給了他一耳光,氣得幾乎要哭出來。
眼睜睜的望著出公主,墨衣丈二的和尚摸不著腦袋,他想不通,這漂亮的老虎為何要哭?銀川雙眼微紅,嗓音哽咽,她背對著墨衣,用手背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珠,便是哭也不想讓人瞧見:“你既不想娶我,強人所難亦不是我之所好,你走罷,滾的越遠越好,莫要讓我瞧見你!”
對方開了恩典,墨衣求之不得,可聽銀川嗓音哽咽,他又有些不放心,腳步猶豫起來,欲走又不欲走,心中難能決斷。
“公主……您……”他猶猶豫豫的開口,但卻支支吾吾都沒說出個所以然。
“滾.”
銀川公主給他一個清傲背影,簡言意駭:“再囉嗦我殺了你.”
墨衣沒骨氣的怕死,只好低著腦袋,縮手縮腳的出去了。
門吱呀的一聲帶上,銀川氣的立馬回頭,見人是真走了,氣的簡直要撇下公主的一切高貴矜持追上去踹他丫的一腳。
銀川公主滿面清淚,哪有平時的半分體面,她盯著那扇關得並不怎樣嚴實的門,口中憤恨道:“叫你滾你還真滾!你是球嗎!”
雖投生為公主,生為天之驕女,坐享榮華富貴,可這皇家親情淡薄,一對兄妹,若不是一母同妃,怕是一年連面都見不著幾次。
她是幾世修來的福氣,由郡王之女封了食戶三千,又給了富裕之地銀川做封地,當了公主。
可皇室親情本就淡薄,何談她這樣的外封之女,外人瞧起來風光無限,可只有她自己曉得,除了聖上太后,在這偌大的皇宮中堪稱是舉目無親。
若能重來,寧願不當這公主,不要封地食祿,也願守在親生爹孃膝下盡歡。
然一切空談罷了,她如今想要的不多,只想尋個如意郎君,早早的成婚生子,而非是在朝廷有難之際,被遠配邊疆,做那異姓王妃--她這樣的公主,若正統嫡系公主不願和親,自然而然只得她去。
享民之供奉,必得解民之憂,公主和親由來已久,便是生下來就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