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鼓鼓囊囊的資料夾被倫納德從包裡掏了出來,遞給傑拉爾丁。

“好訊息與壞訊息。好訊息是,基於你在這次綁架案中的突出表現和巨大貢獻,警察廳決定給你頒發一個三等功,這是相關檔案。”

傑拉爾丁眼睛一亮,眼疾手快奪下袋子,欣喜地拆出一塊亮閃閃的徽章和一疊檔案,一張紅紅的支票在這紙堆裡十分扎眼。

“你這次的住院費用算工傷,警局已經給你報銷,三等功的獎金。希望你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治療一下你的戰後心理綜合症。”

“是創傷後應激綜合徵啦!”

傑拉爾丁頭也不抬。她樂呵呵地拿著獎章左瞧右瞧,然後把手縮回被窩裡,好像是迫不及待地把勳章別上。

“戰後?”克萊恩捕捉到一個關鍵詞,“你還上過戰場?”

“那當然!我以前可是戰地記者!”

說到自己的光輝歷史,傑拉爾丁可謂是滿臉的驕傲。她說著就把被子一瞪,披肩一拽,手腳並用爬到床邊,如同暴露狂一般把自己的病號服往兩側一開。

完全沒有預料到什麼的克萊恩還沒來得及閉眼,幾枚金燦燦的勳章便映入他的眼簾。

傑拉爾丁自豪地抖抖左邊的衣服,兩枚做工精美的星形勳章掛在布料上閃閃發光,其中一個更是璀璨奪目。

“這,是我軍隊裡拿到的勳章!裡面還有一個個人一等功!”

接著她又抖抖自己右邊的衣服,包括那枚今天新到的,三個勳章在她衣服上搖晃。

“這,是我在警察廳拿到的勳章!”

克萊恩心情極其複雜,明明一名光榮的老兵在向他回憶自己的崢嶸歲月,可克萊恩卻覺得眼前這場面更像是猥瑣變態在自己精心收藏的原味女士內褲——也可能是男士的。

他轉身向看看倫納德,老練的警探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克萊恩相信這小子一定在憋笑,而且都在他意料之中。

不過這更讓克萊恩費解的是,到底是怎樣的情況下,能頒給一個普通戰地記者這麼高的的榮譽?甚至還有一個個人一等功!

在克萊恩幾輩子的印象裡,能拿到一等功勳章的,多是在本來必死無疑的情況下僥倖活下來的,這些人大多非傷即殘,很少聽說過能有傑拉爾丁這樣活蹦亂跳的,更何況還是不是正面戰鬥單元的戰地記者。

一等功勳章,與其說是給倖存者的榮耀,不如說是為犧牲者的告慰——烈士無法授予功勳,只能透過嘉獎生者來表示肯定。

這位記者小姐到底是多麼離譜的情況下拿回了一個一等功勳章!

“我看出來了,你想聽故事!”

看著克萊恩盯著勳章不說話的樣子,傑拉爾丁眯起眼睛向前探出腦袋,這讓她看上去更像一隻賊眉鼠眼的狐狸。從克萊恩的眼神中得到肯定後,傑拉爾丁向後仰去,大大方方地再抖了抖自己掛滿榮耀的病號服外套。

“來吧!一個記者最不缺的就是故事,嘿嘿,你想聽什麼?”

“想知道萊特寧小姐那個一等功勳章後面是怎樣的傳奇?”

克萊恩伸手指指,卻但傑拉爾丁卻扭著躲開他手指的方向。

“嘿嘿,這個不能說,那可是絕密!換一個吧!”

“那麼,我想聽聽看最近的一個來自警察廳的三等功。”

“那起綁架案?”

倫納德走上前。提到這個綁架案,他本來平靜的語調中似乎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傑拉爾丁憑藉著記者的身份,為案件偵破提供了很多線索,直接幫助我們找到了人質的所在地。”

克萊恩挑挑眉,這聽上去不想是很值得一個三等功。

“然後她就把窩點門給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