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寂靜無聲。
克萊恩向倫納德與傑拉爾丁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然後掏出一個金制星幣向上拋起。
這次落下的金幣給他帶回來一段影像。
那是一個破敗的貧民區,鏽跡斑斑的鐵片與腐朽不堪的木板堆疊起搖搖欲墜的簡陋房屋,錯誤的屋架勉強支起這座危房。三名歹徒正抓著五花大綁的富家少爺窩在房子裡,而屋外是全副武裝的貝克蘭德警察。歹徒漆黑的槍管指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富家大少爺,古老的蒸汽管道將這個街角變得十分促狹。雙方陷入了僵持。
就在這時,傑拉爾丁開著一輛泥頭車就這麼從危房後面全速創了過來。這一創可謂是創出水平創出風采,只是一腳剎車一腳油門,兇悍的泥頭車就創爛了支撐破房的唯一一根大柱子,那被釘起來的屋面板收到巨大沖擊向泥頭車車頭傾倒,整個破爛房子嘩啦啦碎了一地。
這幫歹徒哪見過這種陣仗,一下次慌了陣腳到處逃命。這時帶隊的倫納德便乘著混亂眼疾手快地抓過人質快速撤退,抬槍擊斃其中一個歹徒,警察們對綁匪的反擊就此開始。
而傑拉爾丁更是沒閒著。她熟練地換擋後退,眼看著倉皇地歹徒正要向她這裡衝來,勇猛的記者小姐便又一腳油門創翻了旁邊年久失修的蒸汽管道,然後立刻發生下車。滾燙的蒸汽從生鏽的破口噴湧而出,緊接著失壓的管道便混著建築垃圾炸得四分五裂,在記者身後揚起一片致命的渾濁煙塵。而傑拉爾丁毫無懼色地走向目瞪口呆的攝影師,自信而鎮定地對著攝影機繼續她的報道。
“現在是《月亮報》記者傑拉爾丁·萊特寧在現場為您帶來的報道……”
影片戛然而止。病房裡的所有視線都落在克萊恩身上。
“真是不可思議……”
心情複雜的克萊恩抬頭對上傑拉爾丁熱烈的視線,她像某種叼來咬爛的死老鼠放在你枕頭邊向你邀功的小貓咪,等待著克萊恩這位聽眾對她的光輝事蹟進行一番符合魔術師身份、足夠戲劇性的讚賞,但見多識廣飽經世界惡意摩擦的克萊恩看到這怪異而期待的眼神,猶如看到有人開著泥頭車一路跌跌撞撞奔向他又一腳急剎極限停車在他面前,開啟車門才發現駕駛員是什麼軍情九處的超級戰士,正以某走只要不答應就創死他的氣勢邀請他和自己拯救世界。
但克萊恩並不覺得這是錯的。這樣的思路除了狂野一些,其他也無可厚非,從倫納德拿到的傷病報告來看,警察們更多是受到了前期和後期與歹徒交火的槍傷,若是沒有傑拉爾丁這精彩的一創,這些警察們可能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這是很典型的軍隊思維。作為警察,他們的日常生活更多是平息一些不和諧的小事故,甚至更多時候都會努力在解決問題的情況下儘可能去保障犯罪者所剩下的為數不多的人權。
不過軍人就不完全一樣了。軍人面對的是殘酷血腥的戰場,對於某些特定的兵種來說,他們在戰場上遇到敵人有且僅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搞死他,不管是創死他還是炸死他,只要能快速高效且安全地從這個世界上一波帶走敵人就是好方法。
面對那些搏命的場合,克萊恩在打不過的時候必會溜之大吉,但很多時候,軍人甚至沒有逃跑的選項。
這位老姐當年肯定是驍勇善戰的狠角兒。克萊恩只是覺得這些戰術思維用在都市生活中,還是有些水土不服,太極端太粗狂了。
“哇塞,這個是你的什麼魔術道具嗎?”傑拉爾丁明銳地注意到了這個不起眼的硬幣,和有些不和時宜的動作,“你做了什麼魔術?接下來我的房間會突然竄出一隻鴿子嗎?”
在這樣封閉的環境下呆久了,沒有人會不期待驚喜,更何況是傑拉爾丁。她欣喜地四處張望,快速地在腦海裡過一遍各種假設,但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