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病房有說有笑的,走進去才發現那和爺爺有說有笑的不是別人,正是王禾。

病房瞬間安靜了下來,兩位老人見我進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奇怪有些不好意思如何開口。

他們倆都摔斷了腿,只不過一個人在左,一個人在右。

“怎麼?組團斷腿?”我吐槽道。

倒是王禾心寬體胖“嘿嘿”一笑,解釋道:“哎呀,小云啊,是這樣的,那天我吃完飯離開之後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我覺得也沒啥事情,就是一條腿隱隱有些腫痛,自己沒在意,結果第二天早上還一直痛,我實在受不了就來這醫院看看,唉上了年紀,身體已經不硬朗嘍。”

“唉,因為拖了一晚,這腿可能還嚴重了些。”

說來也巧,這病房裡攏共就三張床,昨天還只佔了一張,今天又佔了一張,倒是變得熱鬧了些。

“錢交了嗎?”我問道。

其實自己是抱著目的去問的,說出口的那一刻就感覺挺不好意思了,怎麼可以問自家小爺爺錢的事情。

王禾也沒放在心上,半開玩笑道:“唉,半輩子烙幾張餅,就是烙不好自己的腿啊。”

“哪有什麼錢啊,咱這餅賣的錢全給你換那顆中級珠子去了,TNND,真坑啊,當初我就不該定這麼貴!”

這時一旁的爺爺眉須一動,不懷好意地笑道:“沒關係的,咱們小云已經出去找錢了,憑他的聰明才智咱們這腿還是有著落的。”

“我才剛十八,您這有點道德綁架了,”我表情淡然,走到兩位人中間幫他們各自倒了一杯水,“只是沒想到爺爺您不僅道德綁架,還把我綁到了那安保公司上。”

“您那幾萬塊錢的推薦費拿得不心痛嗎?”

爺爺一臉尷尬,趕忙轉移了話題:“你委託錢總是拿到了吧?”

我:“沒有。”

爺爺身子瞬間坐直了:“什麼!你小子不會還欠錢了吧,老頭子我記得那公司沒完成委託是要下面的人付違約金的啊。”

我:“也沒有,這次雖然沒完成任務,但也沒要我們付違約金。”

爺爺拍了拍胸口,順了順氣:“那還好,那還好……”

好什麼?錢都沒有。不出意外的話王禾的醫藥費可能也要我來幫著付了,難道要開啟勤工儉學模式了嗎?雖然在學校裡已經是吃得少用得少,已經減少大部分不必要的開支了,然而這樣省下的錢相比於鉅額醫藥費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

我正想著,旁邊的王禾唉聲嘆氣,埋汰了一番世事難測,便苦口婆心地跟我說道:“小云啊,你也不用怪我老頭子了,家裡沒個伴,我一老頭一個人也能扛下所有的。”

說著竟還用手捂住眼睛,佯裝落淚。

我不管你誰管你?怎麼現在老年人也開始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了。

安撫完他們倆之後,我便到了外面不遠處的走廊,問起司權當天那張名片還有沒有保留,它點了點頭,隨即醫院走廊的陰影之中飛出了一張白色卡片,飄飄然落入我的手中。

上面寫著“關月柔”以及她的聯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