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走廊邊上的一間包房門被人推開,一宮人打扮的內侍走出來,輕蔑地掃一眼沈瀟,語氣裡透著幾分倨傲,道:“沈公子,我家主人有請。”

透過敞開的木門朝裡看去,隔著一面珠簾的包房裡面,擺了一桌酒席,其中三人站著,一人坐著。

沈瀟看向一旁的內侍,“武府也歸你們公主管麼?”

那內侍面色微微一沉道:“沈公子這是何意,我家主人賞識的劍術,你可莫要不識抬舉。”

“武府自然是不歸公主管的,公主若敢染指武府的權利,必會被王室責罰!”

趙高從後面走到近前來,笑眯眯地朝沈瀟點點頭。

“多謝趙兄告知。”沈瀟若有所悟點頭一應,朝包房裡面喊道:“陳大哥,聽見了吧,咱武府不歸公主管,你還賴在裡面做什麼。”

趙高神情愕然,微微抬頭望一眼沈瀟。

這時那包房裡魁梧的身影對坐著的人抱了抱拳,轉身帶著其餘二人走出來。

那坐在酒席的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哼一聲:“上不了檯面的土雞!”

陳勝掀開珠簾走到沈瀟面前來,粗糙黝黑的大臉帶著愧疚之色,撓了撓頭支吾道:“這頓酒搞砸了!”

沈瀟咧嘴一笑道:“沒事,咱土雞嘛,不適合這種場面,換個地方也一樣。”

吳廣和捕頭楊循站在一旁,聽得沈瀟此話,低著頭想笑又不敢笑。

“行,咱回去找個小地方喝一頓。”陳勝憨厚一笑,邁步往前走去。

沈瀟提著劍跟在一旁,那少女哭得眼眶紅腫,雙手仍舊抓著沈瀟的衣角不放,沈瀟彷彿沒看見她,也不理會。

吳廣和楊循落後兩步跟來,吳廣悄悄伸手對沈瀟比了個大拇指,低聲笑道:“兄弟,幹得漂亮,剛剛在裡面站了半天,難受死我了。”

一行人沿著木梯往下走,這片刻的功夫,樓梯和走廊上的屍體已經有人清理掉,沈瀟走來時,正好看見幾個健碩的僕役在擦洗血跡,顯然這種場面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陳勝等人也一樣,似早已習慣。

趙高一路將沈瀟送到門口,頷首笑語道:“沈公子改天有空一起吃酒。”

沈瀟揮了揮手,心中並不想和此人有過多交集,隨口應了句:“有空再說吧!”

一群人走出百味樓,陳勝忽然想起來什麼,瞥一眼沈瀟身後的少女,撓頭說道:“這不是住你家隔壁的徐家小妹麼?”

我家隔壁?我家隔壁的公雞每天早上打鳴挺歡,這少女卻是沒什麼印象。

沈瀟回頭看了看還在抽泣的少女,沒有多問。

陳勝嘆氣道:“也是個可憐人,當年她爹和她哥哥隨同沈大叔前往戰場,去了就再沒回來。”

“哪個沈大叔?”沈瀟疑惑道。

陳勝表情古怪地看向沈瀟。

什麼意思,總不至於是我爹吧!我爹帶著那父子二人去打仗,死在外面了?

沈瀟尷尬一笑,心道這具身體很多記憶都還沒徹底融合,以後還是多聽少說為好。

“我方才上樓時見她在樓上撒花還問了一句,她家裡老孃病故,欠了不少診金,這才跑去百味樓謀活計,不曾想今夜被咱們拖累遇見這等事,估計是嚇壞了。”

陳勝走在前面帶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道:“那診金咱去幫你還了,這百味樓不是個好地方,徐家小妹妹往後可別再去了。”

少女雙手緊拽著沈瀟的衣角,輕輕“嗯”了一聲。

一行人漸漸遠離西市的熱鬧與喧囂,朝著偏僻樸素的街巷走去,夜市裡來往的人也變少,有巡邏的捕快揮手朝楊循打招呼。

“這家烤肉鋪味道不錯,就這兒吧!”

陳勝帶著眾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