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衣裳,難道就沒提前給酒樓看門的打聲招呼?

正轉身要走,酒樓裡面傳來一聲陰柔低沉的呼喝:“不得無禮,那位公子可是快劍沈瀟,乃是陳爺的貴客,速速把人請進來。”

打手側身轉頭看向後方。

大門口進進出出的食客各都頓足,盯向那衣著落魄的少年,少年身後跟著個皂衣捕快,捕快手裡捧著一把劍。

酒樓裡走出一頭戴高帽身穿灰袍的男子,男子面容白淨五官陰柔,微微弓著腰,雙手攏在寬大的袖袍裡。

“閣下的話,只怕不能改變酒樓的規矩。”

打手冷冷盯著那男子。

男子皺了皺眉,沒有搭話,踏著小碎步迎到沈瀟面前來,頷首道:“在下趙高,見過沈公子,我家主人很是看好公子,公子請隨在下進樓。”

趙高!

沈瀟眼神微變。

有意思,這人在歷史上可是鼎鼎有名,卻不知在這個世界,又是怎樣一番結局。

沈瀟仰頭望一眼酒樓,裡面人聲鼎沸,夾雜著陪酒女郎鶯鶯燕燕的嬌笑嗔罵,隱約又傳來陣陣管絃絲竹之聲。

嚯,這地方可熱鬧了,不僅有美女陪吃,還能聽曲,夠高檔的。

沈瀟嘴角泛出笑意,道:“你家主人是誰?”

趙高態度放得很低,說道:“回公子的話,我家主人乃是秦國王妃,現下暫居呂公府邸。”

秦國王妃,他的主子是趙姬,不是嬴政?

我與她八竿子打不著,她憑什麼看好我,這又是個什麼章程?

沈瀟心中困惑不解,卻也懶得多問,笑著看一眼那冷著臉的打手,餘光一瞥周圍停下來的眾多食客,絕大部分都是勁裝疾服,儼然是修為不弱,道:“人家不許我進去,你卻想帶我進去,變不怕給自已找麻煩?”

趙高舉袖掩嘴微笑道:“在下不怕,公子劍法了得,誰敢攔你,殺了便是,區區一條武夫的性命,我家主人還是賠得起的。”

那打手聽得此話,臉色頓時一寒,反手拔出背在身後的長劍,道:“近日街上傳聞,咱們西市裡有個少年劍客的劍法非同一般,在下也是習劍之人,閣下若能勝,在下便讓開。”

沈瀟正待開口,身旁的楊循捧著劍湊近來低聲道:“公子,門口的守衛換人了,方才不是這些人,只怕有人要故意為難你,所以將你攔在門口。”

這樣子麼?

陳勝剛剛上任執事,他請我慶祝吃酒,我卻被攔在門口,這是要挫一挫陳勝的鋒芒,還是另有它意?

沈瀟伸手握住寒蟬劍,一擺頭道:“你進去問問我大哥,到底什麼情況。”

楊循忙一點頭邁步往前,正邁出三步,那打手一劍迎面斬來,楊循心下大駭,猛地屏息,卻是一咬牙,昂首挺胸半步不退只管往前。

後方劍光一閃,沈瀟手動了動,那斬下的劍掉落在地,打手捂著右手倒退兩步,手腕滲出一絲絲血跡。

沈瀟淡淡道:“你看門是你的本職,你我無冤無仇,我不殺你。”

“多謝公子。”那打手頷首一拜,捂著手退到一旁。

剛剛那一劍快得無跡可尋,如此距離倘若沈瀟真要殺他,他絕對不能躲避,心念轉動間,打手額頭驚出一層冷汗。

楊循鬆一口氣,繼續昂著頭往前走。

其餘打手見狀,各自對視一眼,拔劍出鞘齊齊朝楊循斬來。

須臾間,楊循只感覺四面八方都是劍影,嚇得心提到嗓子眼,卻是死死咬住牙齦,絕不肯低頭退步。

“繼續走。”後方傳來淡淡話語,令楊循信心大增,只管往前邁步。

沈瀟拔劍衝來,劍鋒所指,刺出一團團霜氣殘影,只一個呼吸,在場的食客誰也沒看清他究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