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內息強大的恢復能力,沈瀟一直練劍到天黑,累得渾身是汗這才停下來。
衝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但帶補丁的短袍,坐在樹下歇息。
練功不宜太過心急,這飛劍之法我已經初步掌握,往後再慢慢熟練。
夜色偏黑,有人來到院子外面叩門問候:“沈公子,陳大哥讓我來喚您去百味樓吃酒,您在家嗎?”
聽這嗓音,便知道來的人是西城衙門的楊捕頭。
此人對沈瀟態度恭敬,透過這兩天的相處,沈瀟對此人也有了幾分好感,再加上此人已經入局,成為月光寶盒棋盤上的一枚白子,倒是可以結交一番,往後多多留意,且看這諸天運數之下的棋盤,到底還有何妙用。
披散著半乾的頭髮,沈瀟提著劍走出院子來,隨同楊捕頭朝巷子外面走去。
“沈公子手上的傷好點了沒?”楊捕頭走在一旁領路,言語間很是友善。
“一點小傷不礙事,有勞掛懷。”
沈瀟說著摸出那本鐵皮功遞給他,道:“功法我已經記住,你拿回去嘗試著練一練,這功法門檻較低,你也不必擔心練不成。”
楊捕頭接過功法收好,笑了笑說道:“咱都這把年紀了,還能練出個什麼成果,沈公子莫要拿我取笑了。”
沈瀟正色道:“不可妄自菲薄,看你這年紀也才二十多歲,你現在不努力,等十年二十年後,再後悔可沒機會。人要是自已不爭氣,別人再怎麼幫都沒用。”
楊捕頭聽完這番話表情凝固了片刻,收起散漫之態,點點頭道:“好,在下便照公子吩咐的,仔細修煉一番這功法,至於成不成,便看天意了。”
“加油。”沈瀟拍拍他肩膀,把寶劍丟給他,揹著手往前走去,道:“幫我拿著,誰敢動你,我宰了他。”
“好!”揚循捧著劍咧嘴一笑,快步跟上來。
他叫楊循,循規蹈矩的循,往常在衙門裡混吃等死得過且過,但自從遇見沈瀟之後,楊循漸漸感覺,過往的日子是那般無趣。
也許我也該改變一下了,楊循望著沈瀟負手而行的背影,那少年兩袖清風,身上的衣袍滿是補丁,鞋子穿爛了,腳指頭都露出來了。
可他仍舊行得昂首挺胸,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錯覺,絲毫沒有因為窮困而變得卑微。
那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自信,感染得楊循也慢慢挺直脊樑,抬起頭正視前方,正視自已那卑賤得一文不值的人生。
許多年以後,楊循已經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了幫沈瀟拿劍,這只是他傳奇一生的開始。
在更宏觀的視角下,很多本該大放異彩的天地寵兒,隨著某個少年的出現,漸漸失去幾分光彩。
夜市喧譁,燈火輝映。
長街盡頭,遠處有一座高樓,一輪冷月懸在高樓後方的星空。
沈瀟負手往前走去,楊循捧著劍乖乖跟在一旁。
百味樓是個好地方,算是王都西市最貴的酒樓了,往常這地方沈瀟可沒機會登門,陳勝把吃酒的地方選在此處,看樣子今日他晉升執事,武府發了不少銀錢。
夜市裡三層高的木樓張燈結綵,樓外招攬客人的店小二忙得熱火朝天,大門口兩邊各有數名精壯魁梧的大漢充當鎮場子的打手。
沈瀟目光一掃,但見這群打手氣息渾厚,看來武道修為都是不弱。
這百味樓的手筆不小,一群看門的排場都這麼大。
隨著沈瀟走近,一名打手上前來攔住去路,掃一眼沈瀟的衣著打扮,皺眉道:“抱歉,此樓有規矩,衣衫不整者,禁止入內。”
沈瀟負手頓足,若有所思地望一眼此人,一聳肩膀,道:“可以。”
陳勝喊我來此吃酒,應該知道我家裡找不出一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