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住旗杆,隨手扯下旗幟一卷,血紅色的大旗捲起來纏在腰間。

沈瀟手一招,寒蟬劍飛回手中穩穩接住,“以後你們和沈家再無關係,滾吧!”

那甲士咬牙站在原地,放在刀把的手收回去,想到剛剛那恍如鬼魅般的飛劍之術,心中閃過一絲後怕,垂下頭呆立不動。

此番本想試一試這小子的心性,沒想到會造成這種結果,竟是半點委屈也受不得。

如今沈家大旗被他收回去,這般灰頭土臉的離開,那位大人那裡怕是不好交代了,還是再等等且看他還有何打算。

……

這世上並非沒有忠誠,只是很少罷了。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在雨中疾行,沒了所謂的沈家死士,沈瀟居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前行中,笑呵呵望一眼陳勝,一臉輕鬆地說道:“陳大哥,我是我,我爹是我爹,咱們也算是經歷過生死的兄弟,過去那一套就別再惦記了,沒什麼屁用。”

陳勝點點頭憨笑不語,手不時愛惜地摸一摸纏在腰間的大旗。

“我爹就給我留下幾間破屋,還有一大堆戰敗的罵名,咱們現在算是重新開始,你明白吧!”

“嗯,明白的,那些嚼舌根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這些廢物只敢事後討論,真讓他們上了戰場面對白起率領的大軍,怕是嚇得屎尿齊流!”

沈瀟哈哈大笑幾聲,媽的事後諸葛誰不會,後世的鍵盤俠最擅長這一套,什麼紙上談兵趙括,這成語沈瀟還是記得的。

融合的記憶裡,沈瀟的父親死後,這小子的日子過得很是悽慘,走到哪兒都被人指指點點,拿父輩戰敗的過錯,瘋狂指責這小子,潑髒水的話更是數不勝數。

也難怪,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原主沈瀟不變得孤僻就怪了。

也就這兩年少了些,尤其他們見沈瀟拜入武府,開始展露武藝,都不敢再提了。

話說那場戰役是誰發起的,王室?現在的君上?

廉頗都打不過的對手,讓趙括上,順帶著沈滄也跟著倒大黴。

然後打敗了就背大鍋,一口黑鍋背了幾千年,史書上都留下一筆,成為反面教材教育後人。

媽的史書太坑人了,黑點和優點都給放大,專門糊弄不懂的人。

兩人一通疾跑,穿過一條條長街,總算是趕到了萬馬堂的堂口。

一個萬馬堂佔據一整座裡坊,四周高牆圍繞,大街兩面開出兩道進出口,通往入口的街道兩邊,建造一座座馬具作坊。

沈瀟踏入這條長街,便聽見兩邊作坊鋪子裡傳來叮叮噹噹的打鐵聲,打眼望去,鋪子裡的人赤著上身拴著圍裙,一個個孔武有力。

馬幫大門入口處,擁堵一大群壯年武夫,吳廣站在人群中間,左手拎著一顆人頭,右手提著一把刀,刀刃還在滑落一串串血跡。

沈瀟目光一掃人群頭頂,嘴角浮現一絲笑意,扛著劍放緩步子往前走去,長聲叫道:“老吳,你怎麼個事兒,搞得這麼狼狽?”

吳廣聽見呼喊,愣了愣神,某些時候沈瀟的說話方式讓他有點不適應,以為是之前在城外的廝殺刺激到腦子,也不多想。

“這捕快發瘋殺死同僚,還重傷楊捕頭,如此目無王法,某身為武府弟子,自然不能放過他!”

吳廣隨口扯了個藉口,肯定不能說自已謀劃殺羅宏的事兒,被此人得知,所以來殺人滅口。

“那這些萬馬堂的人圍著你做什麼?”沈瀟又道。

吳廣高聲叫道:“他們說此人是萬馬堂的人,你看這事兒鬧的,難不成萬馬堂想殺官造反?”

一堂口弟子聽得此話,登時怒喝:“你他媽的住口,少給老子們瞎按罪名。”

“什麼,王城之下竟敢造反?”沈瀟露出個誇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