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猿捶地,巷子地面,兩邊院牆,一碰就是一個臉盆大的窟窿。

陳勝本就魁梧異常,內息加持之下,散發出來的力量更是狂暴駭人。

兩人都是七品圓滿,修煉的功法都不簡單,一身筋骨皮錘鍊得堅如鐵石,打起來堪比人形兇獸。

沈瀟揮劍掃飛一塊塊濺射過來的碎石,就連那碎石餘波附帶的勁道,都震得沈瀟握劍的手發顫。

“這人修為竟如此了得,還好沒有貿然出手,不然今日凶多吉少。”

沈瀟暗道一聲驚險,一面持劍揮掃碎石,一面邁步往後撤退,這等廝殺他可不敢上去亂來,加上地勢本就狹窄不宜混戰。

此人身為血魔弟子卻蟄伏在捕房五年之久,只怕目的不簡單,若是將其拿住,或許可以抵消此前在城外的過失。

吳廣顯然也想通其中好處,一閃身落下院牆,不待沈瀟開口提醒,已經繞到後方去阻攔退路。

轉眼間,巷子已被三人混戰破壞得牆倒地陷,附近居民聽見響動,遠遠看見有武者搏命廝殺,嚇得慌忙回屋關緊大門。

拳影爪影混作一團,王玄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神情越發猙獰,倏地雙臂一震,周身血色大作,一爪前伸擋住陳勝砸來的巨大拳頭,一爪後拍,頂住吳廣打來的拳頭。

三人僵持在巷子中間,各自體表內息外放,形成一股股透明波瀾朝外碾壓。

沈瀟持劍在手,見狀心道這莫非就是武俠片裡面的比拼內力?

以我的內息強度只怕幫不上什麼忙,局勢僵持住了?這可怎麼辦?

不管了,媽的先過去刺他一劍再說,反正他此刻也動不了。

沈瀟提劍往前邁出一步,兩步,三步。

第四步,邁入透明如汪洋的內息領域之中,頓時感覺深陷泥潭一般,一股股強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來,好似要把人活生生碾平。

陳勝雙目艱難轉動,勉強開口,滯澀地提醒一句:“別亂動,慢慢退出去,否則會震傷臟腑。”

沈瀟催動內息用盡全力點一下頭,此刻想撤退卻是身不由已了,渾身都被外面這強大的內息陷住,只能暗自叫苦,媽的玩笑開大了。

自身的內息在體內無比緩慢的流動,沈瀟凝神運轉只感覺慢如龜爬,連體內的經脈都被外面的內息拼鬥影響,壓迫得一陣陣劇痛。

靠,再這樣搞下去,老子非得被你們搞得筋脈寸斷不可!

反觀另一邊,陳勝膚色黝黑看不出異常,王玄置身中間對抗兩人,仍舊顯得鎮定十足。

但站在後面的吳廣卻有些不對勁了,嘴角溢位來一絲血跡,這是內息太弱,快要撐不住。

沈瀟暗叫一聲不好,這哥們兒今天被我喊來,要害苦他。

媽的,拼了!

沈瀟閉目凝神,瘋狂催動氣竅中的內息,氣竅旋轉,硬生生將內息從經脈中推動,奇經八脈各都緩慢難行,最後也不知怎地,卻是通往右臂的經脈突然間變得順暢。

這種情況像是在巨壓之下,把連通右臂的某條隱秘經脈給貫通了。

但這順暢誕生的一剎,也引發一股撕裂般的劇痛。

沈瀟只感覺從肩膀至中指,這段血肉中間彷彿被人刺入一條燒紅的鐵絲,疼得沈瀟頓時咬牙切齒悶哼一聲,臉色慘白額頭不斷滲出冷汗。

這他媽又是個什麼情況!

來不及多想,沈瀟索性將內息沿著這條劇痛無比的經脈,一股腦推出去。

內息快如閃電奔湧出去,將整條袖子嘩啦撕碎,手臂通體滾燙脹痛,浮現出一層蛛網般血痕。

內息順著中指衝出附加在手中的寒蟬劍,薄如蟬翼的霜白劍身,立時籠罩一層濃烈的霜氣。

咻地一聲,長劍脫手滴溜溜翻轉飛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