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逼人,冷意侵骨。
陷入混戰中的沈瀟隨手揮舞,閒庭漫步般,踏過一片片殘肢斷體,霜白的劍影在他周圍飛舞,偶有剎那停頓時,透明如玉的劍刃摧斷砍來的刀劍,斬下一顆顆頭顱。
血花乍現,又被寒氣凍結,漫天墜落的大雨,打在那籠罩的霜影,迅速凝固成一朵朵冰花。
“是寒蟬,是寒蟬!”有堂口弟子恐懼大呼。
卻見人群中的沈瀟忽地五指一抓,手臂收回彎曲,又猛地往前推出,寒蟬化作一抹虛影往前激射而去,寒霜劍影一閃,串糖葫蘆般,刺過一道道身體。
冰霜自胸口蔓延,臉上迅速失去血色,直搗而去的數名堂口弟子僵直不動。
沈瀟再一揮手,劍影飛回手中,劍柄散發出冰冷刺骨的寒意,霜白長刃吞吐著一縷縷幽白流焰。
攔路的一道道身影倒下去,上半身彷彿瓷器摔碎,爛作一地。
恐怖蔓延,一種無以言語的恐懼,瘋狂在人群中蔓延。
在場的人誰也沒有見過這種劍法,殺八品武者如屠狗,快如鬼魅無跡可尋,更添那長劍自帶的霜凍,在內息加持下更顯兇殘。
廝殺聲頓時消散,大街上死一般寂靜,只聽見暴雨嘩嘩,只聽見心跳如擂鼓。
一雙雙瞪大的眼睛盯著沈瀟,身軀不自覺地發抖,即便有再多的力量,此刻也被這種恐懼驚得使不出來。
陳勝蹲在地上,單手按著一具被他拍扁的屍體,隨手將屍體丟開,疑惑地轉頭掃一眼四周。
周圍的堂口弟子都不動了,只顫抖地望著最中間持劍的身影,那身影周圍殘肢斷體鋪了一地,凍結的碎塊冒出一縷縷寒氣來。
陳勝眼底閃過一絲驚駭,沈兄弟的劍術本就詭異,沒想到執掌寒蟬之後,更是驚人。
在場的人都是刀口舔血過慣了殺戮的日子,也不是沒見過死人,但沒見過死得這麼慘的。
沈瀟緩緩轉身持劍指向左方,左方的堂口弟子譁然驚呼,一個個驚恐萬狀地往後暴退。
沈瀟又持劍指向右方,那劍鋒指來,人群頓時如芒在背心驚肉跳,往後不斷倒退。
“他……他是快劍沈瀟!”
有人顫抖著低吼一聲。
吳廣擰著一顆腦袋站在原地,已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呆住。
堂口大門通道下的男子,一腳踹開身邊侍女,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臉色已是陰沉如水,又驚又怒地瞪向那站在大雨中持劍的身影。
前後不過短短几個呼吸,萬馬堂的弟子已被沈瀟的劍嚇破膽。
申屠止本以為只是幾個尋常武府弟子跑來滋事,沒想到惹來這般煞神。
“小子,你的名號某家近來也有所耳聞,但某與你無冤無仇,馬幫與你更是沒有任何利益上的糾紛,你為何要來故意挑釁?”
申屠止一步步走向大雨之中,雙目森然一臉殺氣。
即便沈瀟展露出來的劍術如此駭人,他仍舊存有幾分底氣,並不是很忌憚。
沈瀟持劍轉身看向此人,劍鋒抬高几分,歪了歪脖子瞟一眼此人頭頂。
綠色運數形成一枚玉牌,32,那顯示運數的玉牌上,裂開一道道紋路,這是運數不穩死期將至的徵兆。
沈瀟眉頭一挑,心道看來是找對人了,微微笑道:“申屠止,你應該是做過山賊的,對吧,或者說,你現在一面經營馬幫,一面在做賊!”
申屠止內心劇震,臉上表情仍舊沒有絲毫變化,咧嘴嘿嘿笑道:“沈公子講話要有證據,鄙人一心經營馬幫,為趙國帶來多少財富,上有義父幫襯,下有眾兄弟維持馬幫生意,這般大好前程,某又怎會去做賊,你說是吧!”
沈瀟淡淡道:“證據麼,宰了你,剷平這座馬幫,還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