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老陳剛走的那幾年,他在局裡真的有種平步青雲的感覺。

競爭對手一個個被打敗,下屬比較忠心,上頭信任和重視。

這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職場狀態。

然而,過了那得意的幾年,他得到的又是什麼呢?

雖然他有了穩定的社會地位,卻失去了自己的家人。

從這一點來說,老周又不是完全沒有良知的人。

因為就他的社會地位和收入上看,如果是沒良知的人,完全可以重新組建一個家庭,忘卻過去的痛苦,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然而,這麼多年,老周始終沉浸在失去女兒和妻子的痛苦中。

他的痛苦僅僅是因為失去妻女嗎?難道他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真的都沒有一點後悔嗎?

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金怡已經踏上了前往醫院的路。

要不要見他一面呢,要不要和他說起當年的事?

要不要質問他當初害老陳害的那麼慘,這個位置他做的不會心痛嗎?

然而,現在這種情況提到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老陳和李柯腿上的八十多根氣釘拔不出來,他們永遠也回不來了。

想要一口氣,想要那些害他們的人收到懲罰,金怡想了這麼多年。

為什麼在得知這個人是老周的時候她難過了?

她不應該難過的,她應該猙獰地笑著,告訴老周,你生活裡的一切不幸都是你迫害同僚的報應。

她心裡這麼想著,可是車到了老周住院部的樓下,卻遲遲不想下車。

她望著住院部的窗子,想到老周也許就在哪一扇的後面。

那一扇小窗後面藏的就是她的心結,去解開嗎?能解開嗎?

正在金怡矛盾之時,她的電話響起,是郝立國,兇手抓到了。

郝立國見到面無表情的金怡時有點矛盾,不過他做好了被罰的準備,還是讓她進去見兇手。

金怡進屋以後,看到椅子上坐著一位眉清目秀的英俊青年。

“你今年多大?”金怡挑眉看向青年。

青年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他輕輕揚起一隻嘴角。

金怡走過去,抓起他的頭髮問道:“你覺得她有什麼錯嗎?”

“關你什麼事?”

男青年眯起眼。

金怡抓著他的頭向桌面撞去,然後將他的頭抬起,他呲牙笑著,牙齒上沾滿血。

“想聽故事啊?”男青年問到。

“隨你講不講。”金怡感覺此時的自己不想理智,就想衝動,她恨不得讓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不見。

見到她的狀態,男青年吃了些苦頭後雖是倔強,卻講起了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