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市局便將林家人送到秘案局進行審問。

審訊室內,郝立國看向林娜的父親,冷鮮肉廠的老闆林廣。

林廣四十多歲,滿臉溝壑縱橫,面板有些黝黑,濃眉深眼。

講話的時候有股鄉下口音,看起來似乎蠻老實的一個人。

“十月三十號晚上你在哪?”

“先是在廠子忙活收豬的事,後來回家休息.”

“你們平時不回家嗎?”

“平時不常回家,家有些遠,孩子有人照看.”

“不回家的時候你們住在哪?”

郝立國一邊審問,同時也在心裡嘀咕,面前的人如此憨厚朴實,怎麼看也不像殺人犯啊。

“住廠子,廠子有休息的地方.”

“廠子裡就那麼忙嗎?”

“我們總半夜來豬,附近幾個地方走貨也是凌晨,要是回家還得來回折騰,怕影響孩子.”

“廠子裡的效益怎麼樣?”

“去年不行,前兩年豬肉價太低,今天開春以後好了挺多.”

“平時是不都挺忙的?”

郝立國說著,點燃一支菸,遞向林廣。

林廣搖了搖手說道,“戒了,孩子小時候得肺炎的時候就戒了.”

“能把煙戒掉挺不容易.”

“孩子重要嘛.”

“平時那麼忙,有時間管孩子嗎?”

“沒有,俺們也沒什麼文化,自己教不了孩子。

就花錢僱的老師.”

郝立國將煙熄滅,看向林廣,只見他漲紅著臉咳了幾聲。

“你們對僱的這幾位老師滿意嗎?”

“我也不清楚,就看娜娜愛不愛聽.”

“據我們所知,林娜僱了老師以後,上課更不聽講了,成績不但沒有上升,反而下降。

這方面的情況你瞭解嗎?”

“學不學是孩子的事,咱自己的責任盡到了就行唄.”

郝立國舔了舔嘴唇,停頓了一會,問道,“你對林娜和林萱這兩個孩子瞭解嗎?”

“兩個都是乖孩子.”

“你確定?”

聽完郝立國這句話,林廣的臉上頓時紅了起來,蹙著眉問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自己的娃娃我怎麼會不清楚,不確定?”

“但是林娜在學校老師和同學們的評價中可是……”還沒等郝立國說完,林廣頓時大聲說道:“學校老師說那話,還不是看不上俺家是村裡來的,去年分班的時候,我們不懂,沒給校長送東西。

結果分的這個班老師賊不負責任,還勢利眼。

每次家長會都沒給我們好臉色過,我看她那樣就憋氣。

聽小劉說得給老師送禮,就和孩子媽去找過她,結果人家根本就不理俺們。

林娜也回家說過,同學家裡都比我們有錢,老師和同學都瞧不起她.”

郝立國看向氣急敗壞的林廣,納悶地問道:“你們的家庭條件也不錯啊,怎麼可能會被老師和同學瞧不起呢?”

“娜娜說同學家都是做大生意的,就我們家是小生意.”

郝立國聽到後,不禁想起金怡和橋金源都曾說過,林娜這孩子很喜歡搬弄是非,看來憨厚的林父也被她矇蔽了。

另一間審訊室裡,橋金源看向一直在哭泣的林娜母親。

“焦女士,現在還沒發生什麼呢,別怕,我也就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們?”

“我……我們……”說著,又開始抽泣,橋金源怕她哭抽過去,只能等她緩解一會,問幾個問題,還要時不時安撫她的情緒。

林娜的母親什麼也不說,就一直哭,沒見過這種情形的橋金源,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