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傷痕……虛空生物恩慈的母親,會補全他們的一切。’

‘這個猜測……絕不能宣之於口。

甚至,連想都要小心。

這是神皇在最後沉睡前,對我下達的終極指令……不惜一切代價守護這個秘密,即使皇帝本人以生命相脅命令我說出,也必須抗拒那根植於核心的本能服從……’

追獵將目光從星空收回,重新投向房間內的同伴,那深沉的思緒被完美地掩藏在冰冷的臉上與冷峻的眸子中。

“我操!姐!希雅!你他媽別嚇我!快醒醒!!”布蘭雅德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驚恐和疲憊而嘶啞變形。

她用自己僅剩的一條右臂——這條胳膊同樣慘不忍睹。

佈滿了深可見骨的撕裂傷口、大片的能量灼傷和崩裂翻卷的血肉——死死地撐住躺在地上、幾乎不成人形的希雅。

希雅,曾經優雅神秘的黑執事,此刻如同被玩壞後丟棄的殘破人偶。

她標誌性的黑色長髮被粘稠的鮮血浸透、凝結,在冰冷的玻璃化沙灘上糊成一團,血痂在髮絲間形成一塊塊暗紅色的硬塊。

她整個人已經進入了深度昏迷的瀕死狀態。

右臂連同肩膀的一大塊區域,彷彿被無形的巨口咬掉,徹底消失不見,斷口處的骨骼和焦黑的組織暴露在灼熱的空氣中。

右小腿自膝蓋以下同樣不知所蹤,雖然強大的生命力讓斷口處的血管肌肉扭曲收縮止住了大出血,但那景象依舊觸目驚心。

左大腿更是慘烈,從大腿中部被狂暴的力量硬生生撕斷了一半,殘留的肌肉和神經束無力地耷拉著。

鮮血曾如噴泉般湧出,此刻也已凝固,在高溫的沙灘上融化後又凝結,形成一片片暗紅發黑的、如同劣質玻璃般的斑塊。

布蘭雅德幾乎是將希雅的上半身半抱在懷裡,這個簡單的動作就讓她斷臂處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滲出。

希雅的身體軟綿綿的,像個被抽掉骨架的破布娃娃。

也許是布蘭雅德劇烈的搖晃和嘶喊起了作用,也許是求生本能被喚醒。

希雅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猛地咳出一大口混雜著內臟碎塊的汙血。

她用自己僅存的、還算相對完好的左手手指也斷了兩根胡亂地抹了一下嘴邊粘稠的血沫,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露出一絲微弱卻異常倔強的光芒,嘴角竟然還扯出一個帶血的、滿不在乎的笑容:“嚎…嚎個屁!

老孃……還沒死透呢!”

聲音嘶啞微弱,卻帶著一股子狠勁。

“沒死透?你看看你自己!”布蘭雅德的聲音帶著哭腔,更多的是憤怒和後怕,她指著希雅那恐怖的殘軀,“你這胳膊!

你這腿……都他媽快成渣了!還有這肚子……”她想起不久前自己半個腹部被切開,腸子流了一地的慘狀。

當時她硬是咬著牙,忍著非人的劇痛,把自己的腸子胡亂塞回腹腔,然後死死用手捂住傷口。

依靠著超越常人的恢復能力,才勉強在幾分鐘內讓內臟歸位、傷口肌肉強行粘合生長。

原本根據常理而言,這種傷口完全不算事,但是剛才跟人搏殺的時候把半條命都打進去了。

這個過程消耗巨大,讓她現在都感覺身體被掏空。

此刻看著希雅比自己慘烈十倍的傷勢,那份感同身受的痛苦和恐懼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一邊手忙腳亂地試圖將希雅身上那些被能量衝擊撕得幾乎無法蔽體的、焦黑的布條整理一下。

勉強遮擋住關鍵部位,一邊嘴裡不停地數落,試圖用憤怒掩飾自己的恐懼:“你他媽是真狠啊!

對自己都這麼狠!

全身上下連塊能遮羞的完整布料都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