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望望身後,曲泊遠的馬車比不得她們快馬迅疾,還有一段距離。

她小聲道:“我聽曲三他們說,這地方不太平.”

金多多一隻腳已經踏進水裡,手疾眼快地抓住一條魚,蹲在岸邊藉著水將魚洗涮乾淨,對美食的熱情驅散了大部分憤怒,笑意盈盈的吩咐四喜:“把鍋給我留下,你去他們那裡取些配料來,小姐今天請你吃魚!”

“是.”

四喜十分乾脆,留下隨身攜帶的調料,上馬就走,金多多蹲在地上看著鍋裡的魚,哈喇子直流。

沒忍住尋來柴火支起油鍋,熱油炒香,正待把魚肉放進去,林子那邊便響起一陣悉悉索索。

大事不妙!她端著魚肉還沒來得及躲避,一行人馬眨眼就至。

眼見這些人帶著兵器,馬背上還馱著一堆亂糟糟的珠寶糧食,荒郊野地的這種打扮……不是土匪又能是誰?金多多下意識的把魚肉護在胸前,簡直懷疑人生——她是命犯土匪嗎?一個黑黢黢的青年男子打馬當先,停在她身前,迅速打量她一眼,當機立斷:“帶這女人走.”

“慢著.”

金多多看著對面明晃晃的大刀,壓根沒準備反抗,只是強烈要求把自己的魚肉和鍋一起帶走:“你們總得讓我把這道菜做完吧.”

“瘋了?”

黑黢黢的三當家一皺眉:“女人瘋了就要不上價錢了.”

“我沒瘋.”

聽動靜,怕是等不到曲泊遠他們來救了:“我只是想把這道菜做完而已,糧食這麼珍貴.”

她肉疼道:“總不能白白浪費吧?”

豆腐魚極其珍貴,一年也只有一次會洄游到淡水裡,若是今天就這樣錯過,下次再見怕是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土匪們鬨堂大笑,三當家一揮手:“你若喜歡做飯,寨子裡有的是你忙的,不用可惜你的鍋碗瓢盆兒,遲則生變,趕緊走!”

金多多料定他暫時不會殺自己,把脖子往刀上一鬆,“你要麼連鍋帶魚和我一起帶走,要麼讓我死在這裡!”

好傢伙!這貨連命都不要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間絕味!他轉瞬間變改了主意:“抱緊你的鍋和魚,走!”

這群土匪業務能力極強,來的快,去的更快,等到曲泊遠姍姍來遲時,地上只剩了一片狼藉。

“小姐她剛剛還在這裡的.”

四喜在地上轉來轉去,慌了。

語無倫次道:“還有我們的鍋,她說,她說要請我們吃魚的.”

“是土匪.”

曲泊遠眼見一片亂糟糟的馬蹄印,哪裡還有不懂的,臉色黑的嚇人:“連人帶鍋都給一起端走的.”

他又急又氣,翻身騎上一匹快馬便追,可是那些土匪熟悉地形,走得又快,一時半會兒又哪裡能追得上?與此同時,金多多被人捆在馬上,一路顛波,被還人套著口袋矇住眼睛。

昏頭脹腦的到了土匪的大本營,好不容易終於落地,還沒來得及站穩,便被人塞了一個大鍋進懷裡。

“端好你的魚.”

三當家冷眼看著她,讓人把她帶到了廚房,吩咐手下:“等她做好了,便端到我大哥房裡來.”

他頓了一下:“在旁邊盯的仔細些,別讓這丫頭吐唾沫進去.”

金多多環顧一眼四周,對押送她的那半大小子笑了笑,果真趁著灶火做起了魚。

“你這飯做的還……”那半大小子被她一笑,不好意思再那麼兇巴巴的了。

站在她身旁,看了一會,使勁聞了聞空中瀰漫的香氣,評價道:“還挺像模像樣的.”

“嗯,我一直都很擅長廚房裡的活兒.”

金多多手下不停,精心侍弄著嫩若豆腐的魚肉,恍若漫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