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就看見那人伏身在書桌前,屋裡卻半天沒人回話。
傲嬌個什麼勁兒啊?金多多索性直接推門走了進去,打定主意要藉著美食讓曲泊遠屈服和好。
這不是不信守諾言,是戰略性讓步!“聽說你這幾天吃的都不太好,先喝點粥養養胃.”
金多多親手盛了一碗粥塞到他眼前:“趁熱吃,我的手藝你應該還是喜歡的.”
曲泊遠掀起眼皮來看了她一眼,鼻尖一皺,終於紆尊降貴地拿起了勺子,金多多樂了:“還不錯吧?”
曲泊遠雙眸一亮。
這粥,不但沒有任何腥氣,還鮮甜的不像話。
“你放糖了?”
他問。
金多多驕傲的一揚下巴:“需要嗎?是這魚夠活!可惜今天沒有抓到鯽魚,不然給你做一碗鯽魚面,保證你這輩子都想住在江上了。
不過我這魚皮三丁也不錯.”
“哼.”
曲泊遠不答話,用挑剔的目光審視著,半晌,終於在金多多的期盼中,拿起一塊,矜持的吃了起來。
“怎麼樣怎麼樣?”
金多多美滋滋的問。
然而曲泊遠並不看她,只是繼續又夾了一根卷,他舉止優雅,不急不緩,像只挑食的大貓在慢條斯理的進食。
金多多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想到大戶人家都有所謂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於是耐心的等到他吃完,這才雙眼彎彎道:“你若喜歡,以後不必客氣,想吃的就和我說,只要我有時間,一定不讓你餓肚子.”
這話說的已是很體貼,她滿以為兩人這就已經算和好了,誰知道盞碗皆空,曲泊遠還是不肯搭理她,渾似眼前沒有她這個人一般,而是捏起棋子,自己和自己對弈起來。
“曲泊遠,你,”金多多簡直要吐血,“過河拆橋,吃飽肚子就不認人,你好大的派頭!”
真是給你臉了。
金多多氣的轉身就走。
曲泊遠捏著棋子,看了看推門而出的金多多,也露出一個冷笑。
金多多還好意思生氣!他敢給她好臉色嗎?到底懂不懂,他再柳下惠,也是個男人。
船隊很快靠岸,金多多一馬當先衝上碼頭,連曲泊遠的馬車也不肯蹭了,騎了匹小黑馬就往前衝,心裡一股氣,直接衝到了曲泊遠鏢隊的最前頭去。
小爺我也是有骨氣的人!曲泊遠掀開馬車簾子,看著她一騎絕塵,深吸了一口氣:“曲三,你過來.”
他揉著自己的眉心:“你去……去和金多多說幾句話.”
和金多多鬧冷戰實在太小孩子氣,剩下的話曲泊遠說不出口,好在曲三心領神會,含笑點了點頭,便縱馬趕到金多多身旁。
“小姐.”
曲三一本正經道:“災年時節,流年不利,山路上怕是會有不少難民土匪,為了安全起見,您還是去和公子一起坐馬車吧.”
“就是土匪吃了我做的飯還要誇一聲好呢.”
金多多遙遙往身後看了一眼,看見那人身影,心裡更氣,當下一夾馬腹,跑得更遠了。
這一路鮮有人際,堪稱山清水秀,她獨自一個跑在前頭,和身後的大部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眼裡只有青山綠水,不知不覺間行進到一處峽谷裡。
水流汩汩,清澈如許。
突然間一抹白中透粉的身影,穿過她的曈底。
那身影!她連忙招呼著追隨而來的四喜一起脫了鞋去抓魚:“來啊,四喜,這裡居然有豆腐魚哎.”
豆腐魚是蘇杭一帶的特產,鮮美異常,她在現代時吃過幾次,一直念念不忘,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
“小姐,咱們還是等等曲公子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