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疑心媚娘,媚娘再怎麼被冤枉,能逃得過滅族的命運?如果皇上不疑心媚娘,就算謠言滿天飛,媚娘也穩穩地當您的皇后,不是嗎?”

中年男子笑著說:“你呀。

要說起來,如果你是男子,我還真有些不放心.”

“怎麼說?”

女子笑道。

中年男子道:“你看你,那麼多奏章,涉及全國各種事務,紛繁複雜,你竟然處理得有條有理,幾乎不用我操心,就拿捏到妥帖,如果是個男子,我怎麼放心身邊有如此能人?!”

“臣妾謝謝您的信任.”

女子笑了笑,拿起一份奏章,看了看,輕咦出聲。

“怎麼了?”

中年男子緊張道。

“沒事,貝州刺史沒事做了,給我們講了一個小故事.”

女子笑著說,“還記得咱們封禪泰山的時候,曾在靈巖寺接待了一位叫慧智禪師的高僧吧?”

“就是那位寫經都寫出了舍利的?”

中年男子問道。

“可不是?”

“他怎麼了?”

中年男子追問道。

“沒怎麼著,他那時候帶著一起覲見的弟子義淨準備去五天竺,現在土窟寺正大張旗鼓地宣揚.”

女子笑道。

“這有什麼好宣揚的?”

中年男子笑了。

“大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女子笑道,“以我對慧智禪師和義淨律師的觀察,他們不是那種喜歡大肆鋪張炫耀的人。

所以,這件事恐怕是其他人在故意哄抬義淨律師吧.”

“哄抬義淨?”

中年男子沒有明白。

“讓他不得不從此離開土窟寺.”

女子笑道,“當義淨去五天竺的資訊傳開,恐怕,義淨不得不有此行。

此行成功,義淨就基本上不用回土窟寺了,此行不成功,義淨恐怕也難以再見江東父老了.”

“那咱們要不要幫義淨律師一把,給他通關文牒,安排出行?”

中年男子問道。

他對那個對自己嚴格要求的年輕和尚還是很有好感的,年紀輕輕就能那麼沉著穩重,著實難得。

“不用,留中.”

女子說著,放下了那奏章,“如果他連路費都籌不到,如果連走出去的通關文牒都無法從官府取得,如果他連出行到五天竺的方案都找不到,那麼,他也就不值得我們那麼重視和支援了。

我們只需要看著就行.”

“也好,就聽你的.”

中年男子看著窗外的上弦月,彷彿又看到了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

他也很好奇,義淨到底能不能做到。

他更皇后是不是有些苛求義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