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的功夫之後,感得舍利,就是明證。

至於恩師的身體狀況,大家有目共睹,每天凌晨不到五更,在大家還在被窩裡睡懶覺的時候,我們僧侶便需要開始早課。

每天晚上在所有人都已安歇之後,大約兩更以後三更左右,我們僧侶才休息。

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恩師的身體沒有出現什麼病痛,反倒一直健康。

這是稀有的福報。

貧僧想,這大約也是恩師專心致志轉《法華經》的結果吧。

“”《法華經》最後提醒我們,研讀《法華經》的功用極大,即使最終不能成佛,也能因為轉《法華經》而深受其益。

再用世俗的眼光來說吧,諸位檀越居然願意來土窟寺盤桓,更想與恩師面談,沒有恩師轉《法華經》感得舍利並被當今聖上求取帶入宮中供養,諸位會有此行?“義淨說得有些激動,血氣方剛的他,很不喜世人對一些事的獵奇心理,更不喜歡一些世俗之輩明明好奇明明攀援卻又試圖貶損他人、質疑他人的卑劣言行。

但義淨是有節制的,他說完這些,便不再多說。

多說無益,搞得會面尷尬也沒有必要。

聽了義淨的話,崔氏意識到他們此行談話該結束了。

於是做了一些場面上的工夫,幾人離席而去。

送走他們,慧智禪師深深看了義淨一眼,囑咐了一句:”剛回來,放好行囊,吃點齋飯,晌午到我的禪房來敘話。

“義淨雙手合十,恭敬退出。

走出禪房之後的杜氏猛然抓著崔氏的胳膊,哈哈大笑:”審言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想不到,審言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今天被這位義淨律師一言道破了機關!“崔氏被杜氏的突然放言嚇了一跳。

他還正在覺得義淨太過唐突,此前他談玄奘法師沒有給自己面子,後面又用他們慕名拜見慧智禪師而故意駁他們的面子很不愉快呢。

深諳察言觀色之道的貝州刺史此時也哈哈一笑:”崔兄莫怪,這義淨律師從小就在寺廟裡長大,又深得寺廟裡幾位大德的歡喜,言語雖然直了一些,但他說的不無道理。

沒有慧智禪師被當今聖上召見,我們哪裡會知道這個小廟裡竟然會有一個禪師願意專心致志誦讀《法華經》上萬遍?!“”那倒也是。

“崔氏臉色稍微和緩了一些,轉頭看向杜氏,”杜兄剛才狂喜,不知所為何事?“”審言最近一直苦惱,剛剛考上進士,被派了一個隰城尉,而審言心心念念歡喜的是詩詞歌賦,正在想應該如何自處呢。

結果,義淨律師一句‘一門深入’,算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

審言大可一邊做官,一邊努力精進文學,用幾十年不斷努力,審言說不定也能因文學而得到一席之地!“杜氏豪放地說,他那閃閃發亮的新衣裳,彷彿也在這一刻變得更加閃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