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悠妘磕頭謝禮。

她身側的太子,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角。

而後她又給皇后敬茶。

“母后,請喝茶!”

楊皇后恢復冷臉,接過,抿了一小口,徐徐道:“陛下,燁兒的眼光能差到哪裡去?不過,臣妾瞧著太子妃這身量倒是嬌小了些,與媗兒相比,恐怕要矮上半個頭吧。”

聞言,趙悠妘有一瞬尬住。

這皇宮裡,個個都不是善茬,哪個都不好對付。

難怪上一世,趙慧妘回太子府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不等人接話。

楊皇后又定定看著她,繼續道:“本宮聽說,你母親乃錢大將軍的嫡孫女,錢家乃土生土長的璟都人,趙家雖根基淺了些,也是璟都土著,可太子妃這身量怎麼瞧怎麼像南邊人呢?”

“朕瞧著也確是如此。”向帝幫腔道。

聽罷,她無語凝噎。

她姨娘可不就是個南方人唄。

她像姨娘,沒毛病。

趙家當然不會大肆宣揚自已家的嫡長女是妾室所生。

外人哪能知道實情。

皇后這是在替自家侄女向她撒氣呢!

微側頭,她餘光瞧了太子一眼。

男子眼神冷漠,夾雜些許幸災樂禍。

趙悠妘來氣了。

肉眼可見的變得羞答答的。

頃刻間,她抱住太子的胳膊輕輕搖晃了下,夾著嗓子撒嬌道:“殿下,您偏好嬌小玲瓏的女子,怎麼不跟母后說呢?”

太子身體瞬間僵硬,表情也難以言說。

瞧熱鬧的,成了熱鬧本身。

有些事情可以沉默,有些事情卻不可以。

他再怎麼看不慣太子妃,也不能當著帝后的面,去打太子妃的臉。

那跟下自已的面子沒什麼兩樣。

他笨拙得攬了攬女子,定睛看向楊皇后,幽幽道:“母后,太子妃這樣的,孤甚是歡喜。您就別雞蛋裡挑骨頭了,還專挑人家短處。”

聞言,楊皇后的眸子裡閃過一團怒火。

臉上刻意維持的那一點點親善終是消失殆盡:“當眾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太子一聽,反而故意將趙悠妘摟得更緊:“有父皇、母后做榜樣,兒臣當然有樣學樣,這不是挺好的嗎?”

“ 你!”楊皇后氣得差點將手邊的茶盞摔過去。

向帝按住了她手:“映雪,無妨。兒子、兒媳像咱們一樣恩愛無比,是挺好的。”

楊皇后冷靜下來,抽回玉手,不看皇帝。

“你們倒是恩愛了,本宮的媗兒呢?

挑個喜順日子,讓媗兒上玉蝶,入太子府!”

聞言,向帝卻突然起身,“那什麼,朕前邊兒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媗兒的事兒,皇后和太子看著辦便可。”

說完,就急急離去。

他不是不管,是實在管不了。

皇后一再堅持讓楊媗嫁給太子。

可太子卻堅持不娶。

拉拉扯扯,好幾年。

他捨不得妻子受氣,更捨不得寶貝兒子受氣。

還是走為上策。

待皇帝身影遠去。

楊皇后突然變臉,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她猛地一把掀翻手邊的茶盞。

趙悠妘嚇得忍不住往太子的懷裡躲。

太子卻推開她:“外邊日頭正好,太子妃便出去逛一逛吧。”

他是想把她支走。

她太樂意了。

母子大戰即將爆發。

她不躲,才怪。

迅速起身作揖,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