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悠妘因著這段時日養傷,每日午膳後,便要休憩,有時是半個時辰,有時是一個時辰多。

琬珏別院回來後,好幾日,劉嬤嬤藉著機會便訓教她。

老嬤嬤甚為惱怒她借太子的勢,想讓琬珏別院的人脫離掌控。

這會兒,她看著老嬤嬤一邊給她鋪床,一邊惡氣的說著狠話:“四小姐,你別得意,夫人說了,就算周姨娘她們去了玉露堂,那也不過是換個地方被監管著罷了,她們逃不出夫人的手掌心!您以後還是不要再作妖,否則,哼……!”

趙悠妘:“嬤嬤,母親都明說了我所做的不過是徒勞,你還在惱什麼?出去吧,我要歇息了。像只蒼蠅一樣嗡嗡嘮叨個不停,你累不累?”

聞言,劉嬤嬤身形猛地一頓,便將手中的被褥重重壓在榻上,瞪著吃人的眼神看向趙悠妘:“你!……”

趙悠妘毫不示弱地回瞪過去,“你什麼你!不知尊卑的老奴才!”

話畢,她直接快速抄起手邊的物件朝著劉嬤嬤就摔了過去,還用了幾許內力。

劉嬤嬤震驚她竟然直接動手,愣神間來不及躲避,“砰!”

“哎呦!”老嬤嬤手捂著額頭,驚覺女子力氣如何這般大,額頭處竟破了一個不小的口子,還流了一手的血。

趙悠妘翻身躲到榻裡側後,悠然道:“趕緊去包紮下吧,可不能說是太子妃打的,得說是你自已不小心碰到了。不然你家太子妃御下寬和的名聲便毀你手裡了,到時候嫡姐回來,看怎麼收拾你。”

聞言,劉嬤嬤氣得連著“哎喲”好幾聲,想要上榻去抓女子的心思只得歇下,真正的太子妃不在身旁,沒人替她這個老婆子撐腰,要是鬧大,被太子知曉,那她可真的無顏面對夫人和小主子。

生生忍住,劉嬤嬤捂著額頭退下。

趙悠妘瞧著老嬤嬤的背影,冷笑了好幾聲。

這下,這個老嬤嬤一時半會該不會再往她跟前湊。

紫蘇也在一刻鐘前,被她打發出去。

趁著午休,她要偷溜出去。

太子讓她去一趟天機閣,到今日她才算謀劃出時間來。

太子府離得天機閣不甚遠,前世她從嫡姐口中只聽說過此地的大致方位,具體的位置還是那日她從琬珏別院回來,故意讓馬伕兜轉一圈才知曉的。

她換好便服,易容好,便拉開後窗跳了出去。

到達天機閣的時候,趙悠妘直接被門外的守衛給攔了下來。

報了太子口中那位流鷹的名頭,她又候了一會兒,才有人帶她進去。

穿過彎彎繞繞的迴廊,她被帶到衙所院裡最東邊一座獨立的小閣樓前。

青瓦黑簷,共兩層。

每一層的大門皆是同一款式的兇猛獸頭漆黑大門。

瞧著神秘又瘮人。

獸頭大門有暗器,不能硬闖。

只見那個武衛兵在靠近大門時,對著門側邊的金柱敲了三下,隨後一個暗器盒倏然從旁邊鑽出來,男子手指飛快地點壓幾下,手腕接著旋轉了兩三個來回後,大門倏然開啟。

乍一進去,裡面有些黑,等再往裡頭走,四處點著燭火燈。

趙悠妘被帶進了一個石屋。

一進去,便瞧見了太子和一個頎長瘦削戴著半邊鷹頭面具的男子坐在上首的玉石圓桌旁下棋。

“民女見過殿下!”她福身拜見。

聽起來是那個“表妹”的聲音。

太子斜睨了一眼,眼神盛滿挑剔和不滿。

趙悠妘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直視他。

等了好久,等到他們終於下完了一盤棋,太子才開口:“孤給你尋摸了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趙悠妘隨即又抬頭困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