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叫我什麼?你剛才是不是摔出腦震盪然後幻視了?”

隨著車窗被搖下,一個稚氣未脫的少數民族男孩將上半身從視窗探了出來。

立體精緻的五官,茶色的到肩捲髮,黃綠色的漂亮大眼睛,臉上有雀斑的棕色面板———紅燒肉哥限定返場了。

於南現在屁都不敢放一個,他後面有在地上掙扎馬上就要爬起來的火柴人,前面又有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紅燒肉哥,於南今天可真是倒了血黴了。

“……我還以為是陸懷遠呢,不對,你怎麼會有車鑰匙?!!”於南越想越不對勁,他總感覺陸懷遠和鍾永寧犧牲了,“趕緊從車上下來!”

“陸懷遠是你男朋友嗎?”

於南反胃了:“?”

“不會真是吧?死兔子,噁心死了,啊啊啊啊———”一直嬉皮笑臉的紅燒肉哥汙衊完於南的性取向後突然就發飆了,他縮回主駕駛座,漂亮的小臉也因為噁心和憤怒變得扭曲,“我要撞死你!!!!”

於南不光被造了黃謠,現在還要被剝奪生命權:“???你惡不噁心,是不是有病?!!!!”

紅燒肉哥看樣子是真的想殺了於南,他猛地一踩油門準備把於南撞成零件———火柴人這時候已經爬起來了,它現在進入了狂暴狀態,以一種凌亂扭曲的姿勢快速奔跑,然後直接衝著夏利撲了過來。

紅燒肉哥哈哈大笑著,直接撞上了火柴人;最後夏利一個飄移轉彎,直接懟著火柴人重重撞上了學校大門左側的圍牆。

這一下可以算是重大交通事故了,夏利前半截和圍牆已經報廢了,火柴人也變成了火柴泥,沒系安全帶的紅燒肉哥飛了出去———換做任何碳基生物都已經死的透透了,而紅燒肉哥一點事都沒有,他躺在地上,不知道在笑什麼,笑的直打滾,最後喘著粗氣扶著地坐了起來,臉上還掛著笑出來的眼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本來想撞死你的,下次我一定注意~”

於南看著爆了一地黑色紅色黃色白色綠色的火柴人,我和他都聞到了比廚房腐爛肉奶類垃圾還要酸臭一萬倍的味道———還好我是在夢中,於南就沒那麼幸運了,他俯下身又開始嗷嗷吐了起來,只不過這次已經吐不出來什麼東西了。

“哈哈…不好意思,車沒了。”紅燒肉哥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笑著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和汗水,“對了,你想不想殺了陸懷遠?”

於南立刻停止了嘔吐,我感覺他把沒吐完的東西給嚥了下去:“嘔———…呃…暫時不用了吧。”

紅燒肉哥這麼一鬧,已經吵醒了不少旁邊居民樓裡的住戶,眼看已經有人開窗戶扒頭向下看了,於南進退兩難,只好拉著算是犯罪同夥的紅燒肉哥,邁過被撞的只剩不到小腿高的圍牆,躲進了學校裡。

在外面看著一地的碎玻璃,在學校裡面看著走廊裡被扔的到處都是的課桌椅,於南內心已死,他絕望的蹲在地上:“這我可沒錢賠———!!!要不我今晚回南京吧……”

“南京的啊?所以你們為什麼在這兒?”

“這個說來話長……其實也挺好解釋的,但解釋起來還是說來話長——”

紅燒肉哥聽於南那個碎嘴把重點變成廢話說了十多分鐘,他睜大睿智的雙眼,努力思考了半天,才勉強明白於南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