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於南喂完藥和幫陸懷遠收拾乾淨屋子後,已經快晚上九點了,鍾永寧煩的要死:“謝謝你們啊,我今晚又得睡這兒了。”
陸懷遠洗乾淨後心情十分愉悅,他看於南都覺得順眼了;於南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從外面回來的文苑青和王紅星在一旁圍觀他。
“我忘問了,你們幹嘛去了?趕緊回答我。”
文苑青義正言辭:“我給小花那個煞筆爹媽做了一頓愛的教育。”
靠在衣櫃那的王紅星疲憊的要命,她都有黑眼圈了:“別扯犢子了,你什麼時候能提升一下你的個人素質?”
“這玩意兒改不了,我倆17歲第一次見面,她就擱那店兒裡罵大街呢。”
“怎麼了?”文苑青從後面抱住了鍾永寧,她把臉靠在鍾永寧的臉上,看著靈魂出竅的於南,“咱們不是因為那次才玩上的嗎?”
令我意外的是鍾永寧居然沒掙扎,在被抱了一會後,鍾永寧才感覺有點累;她和文苑青非常默契,鍾永寧輕輕拍拍文苑青,文苑青就鬆開了手。
“行了,我去給家裡打個電話,告訴我媽我今晚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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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為隔壁老頭外放佛經而醒了過來。
這個破樓的隔音非常差,旁邊住戶說話聲音稍微大些,我在屋裡都能聽的見。
客廳的掛鐘聲,廚房破損水龍頭的水滴聲,自已的心跳聲,再配合這個老頭收音機的佛經聲,弄得我有一些焦躁。
壞訊息:現在凌晨五點,我再睡只能睡一兩個小時;好訊息:那個紅色人影聽到隔壁老頭的魔法攻擊之後消失了——不過我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把收音機揉碎了塞進老頭嘴裡,託他的福,今天早晨和同事看小區監控時,我感覺自已的意識已經脫離體外馬上就要悟出人生真諦了。
同事小劉趴在桌子上:“我餓了。”
我不怎麼想搭理他:“你別餓。”
下午一點左右,我在局裡隨便找了一個房間,蓋著外套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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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進入夢境時,這裡已經是大年初十了,也就是1999年2月25日。
我在“夢”裡有一個特殊的許可權,就是可以知道,我醒著的時間,到重新回到夢裡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只不過不知道詳細的內容,只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
現在是一個很普通的午後,文苑青正拖著中午喝了一瓶二鍋頭神智不清的鐘永寧,讓她陪自已去電影院看電影;王紅星迴黑龍江至今還沒回來;於南出去兼職了,他一直在幫忙搬貨幹些體力活掙外快;陸懷遠則回司法鑑定中心幹他的本職工作。
陸懷遠與其說是在這工作,不如說是他免費在這租了個房;他一週基本上只有一兩天能全天呆在事務所裡,其它時間只有晚上才回來吃飯洗澡睡覺。
到了晚上八點多,除了還在東北老家的王紅星,其她幾個人都陸陸續續的回到了事務所。
一身臭汗的於南完全沒有平日的精緻,他把頭髮簡單的紮起來,素色的棉服和長袖上沾滿了灰塵和汙垢,白淨的小臉上也都是土;而室內工作的陸懷遠就顯得體面多了,他脫了大衣直接扔在了一樓進門處的掉漆墨綠色木桌上,嘴裡還在嚷嚷著餓死了。
“我要洗澡——”於南解開了頭繩,“誒對了,我屋裡的那個淋浴裝置修好了嗎?”
文苑青才反應過來,她恍然大悟:“哦!我就說感覺這幾天忘了點什麼事,你不說我都忘了。”
於南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修了嗎?”
“她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沒修啊,動動腦子。”鍾永寧厭蠢症又犯了,“你要不去四樓那個淋浴間湊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