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南在對過嘴就沒閒著,吃飯也阻擋不了他強烈的表達慾望,對於南天馬行空的語言創造力沒有半分興趣的鐘永寧在那裡“嗯”“厲害”“太強了”的敷衍著。

一頓肯德基下來,於南的負面情緒已經完全消失了:“一會咱們去哪玩?!”

鍾永寧:“去夢裡玩。”

於南兩眼放光,他一下子竄到路邊樓梯的平臺上,然後跳到鍾永寧面前:“咱們去濱江道吧!自從來天津我還沒去過呢!”

“去個屁啊,我要回家吃飯。”

本來鍾永寧就歸心似箭恨不得一個閃現加疾跑立刻回家躺著,奈何於南沒有眼力勁,不依不饒的纏著鍾永寧非得出去玩;最後鍾永寧妥協一半:“明天去行不行啊?我明天帶你去,行了吧?”

於南感覺有點掃興,他又想到了一些讓人(尤其是鍾永寧)摸不著頭腦的新話題,他上躥下跳的和鍾永寧走在回去的路上,期間還絆了鍾永寧一下——送於南迴事務所之後,鍾永寧逃命似的騎著腳踏車溜之大吉了。

身上油炸食品味道還沒消乾淨的於南脫著大衣,風風火火的奔向了一樓廚房:“文苑青!陸懷遠,你們晚上吃的什麼!”

文苑青不知道又跑哪去了,只剩下陸懷遠一個人正坐在一樓廚房的桌子前發呆,他託著腮,嘴裡叼著嚼了一半的杏幹。

不得不說,陸懷遠那猶如黑藻一般的頭髮很好看,他的頭髮和睫毛濃密,髮量很厚,在陽光或者燈光下會反光;而於南的頭髮就很硬很粗糙,我每次看他早晨起來梳頭都挺費勁———有一次於南實在梳不開,一怒之下直接拿剪刀把那一撮頭髮給剪了。

看陸懷遠沒有理自已,於南也不在意,直接去二樓找文苑青她們了。

王紅星和文苑青的房間緊鎖著,於南注意到陸懷遠的房間敞著一條縫,他鬼鬼祟祟的推開了門,想要偷看一眼陸懷遠房間的品味有沒有比自已強。

陸懷遠的房間其實和於南沒什麼兩樣,但是比於南的亂,和初中的我一樣,衣服到處亂扔,甚至洗完的褲衩子也直接扔在了床上;陽臺上種著幾盆比我生命力都旺盛的室內蘭花,旁邊木桌上凌亂的堆著一堆專業性書籍,椅背上堆著一件警服大衣和一件有些破損的白大褂。

屋內溫度有些高,再加上沒開窗戶,整個室內充斥著一股混合果香加杏仁露的味道。

於南跑了一天本來體力就透支了,他剛才又暴飲暴食,回來路上還灌了一肚子涼風,此時於南聞到陸懷遠屋子裡的神秘味道,一個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

於南嘔了半天,感覺把人生中吃的第一次奶都吐出來後才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在看到嘔吐物不光滿地都是,還濺到了陸懷遠的警服和白大褂上後,於南感覺不妙,他趕緊開窗通風,剛準備收拾嘔吐物時,就撞上陸懷遠回屋了。

眼看陸懷遠散發出了殺氣,於南大腦飛速運轉:“你看看你!吐完了也不知道收拾,我在隔壁都聞見味了!“

陸懷遠冷笑一聲:“我晚上吃的蛋炒飯。”

“好好好,我吐的。”於南也不狡辯,準備去拿紙先把嘔吐物弄走;結果他走到陸懷遠床附近時,又一個沒忍住吐了出來——總之,陸懷遠估計以後睡覺時得先做點心理建設。

陸懷遠捂著鼻子後退了幾步:“這頓飯讓你吃了也真是倒了黴了,它被做出來的意義是什麼?”

於南惱羞成怒:“你長這麼大沒吐過嗎?!?”

陸懷遠早就想炫耀了:“哼,我還真沒吐過,本人胃口不是一般的好,哪像你啊。”

“哎呦,我聽文苑青說。”於南可以說是裂開了一個笑容,陸懷遠冷汗都出來了,他感覺有種不祥的預感,畢竟文苑青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詞,“你以前有一次把鍾永寧家廁所拉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