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嘴怎麼這麼欠。”剛一出大門,陸懷遠就開始埋怨上了於南,“你還在那裡倔,你道個歉,端正態度,趕緊主動出去找小花不就行了!馬上就過年了,你非得找不痛快!!!”

於南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神色驚恐,還沒來得及擦去臉上的眼淚:“你說,小花要是真的被拐走了該怎麼辦?”

“那你是真的死定了,下輩子注意點吧。”

一想到回事務所會被打爛,於南感覺心肺都停止了,他拔腿就跑,而且還一邊跑一邊喊:“小花!小花!”

於南跑的差點沒吐出來,他剛從道上拐彎,就撞上了平日裡和自已一起打球的、歲數差不多大的幾個朋友———

“快快快,孩子不見了,快幫我找找!”

看到於南火急火燎的樣子,為首的寸頭小夥愣住了:“你都有孩子了?”

旁邊的紅髮哥點頭:“我就說這小子行!什麼時候的事?”

紋身哥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該不會是……”

“有個屁啊。”於南沒空和他們扯犢子,“哎呀,別他x閒聊了,一時半會說不清,趕緊的!”

於是四個人兵分兩路,再配合趕過來的陸懷遠,五個人在附近進行了地毯式搜尋。

這一找就快一個小時過去了,於南連根毛都沒找到,在報警和問人之間,他選擇蹲在河邊哭。

好吧,文苑青沒說錯,於南真的是廢物中的廢物。

一開始於南只是擔憂的無聲流淚,再過一會他哭上癮了,開始掏出紙巾擺優雅的姿勢擦眼淚,最後於南不知道想到了啥,開始真情實意的趴地上嚎啕大哭了。

只能說還好附近沒有人,要不然於南徹底社死之後,可以收拾收拾滾回南京了。

正當於南沉浸在自已優美的哭聲無法自拔時,他感覺自已屁股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腳;於南重心不穩差點以趴著的姿勢摔進河裡,他以為是陸懷遠踢的,憤怒的回頭,發現是至今生死不明的紅燒肉哥。

此時的紅燒肉哥有些不對勁,他的年齡至少比在工廠時看到的要大一些(應該是十六七歲?看起來像,不過他的人種和於南他們不同,不能看外表來判斷年齡),茶色捲髮的長度也到肩胛骨了,只不過身高依舊不怎麼樣,撐死也不過168左右。

於南嚇得急忙把哭聲嚥了回去,他慌里慌張的爬了起來:“怎麼又是你?!”

“你大白天在這裡嚎什麼呢?”紅燒肉哥看起來不怎麼友好,他吊兒郎當的,耳朵彆著一根菸,外套也不好好穿,露出了左邊肩膀;裡面的白色背心和牛仔褲上也濺上了類似於油漆的一些凝固汙漬。

於南見了紅燒肉哥那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生怕紅燒肉哥突然犯病暴起上來捅自已兩刀,他冷汗直流:“那個……孩子丟了,我正在找…”

“啊?”紅燒肉哥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嘲諷起於南來,“不是吧?就你這樣的還會有女人願意跟你?你看看你——”

“不是我的,是同事的……也不是,算了,一時半會說不清!”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是你的。”

我也不清楚紅燒肉哥到底是活著還是死的,按理說“現在”是1999年,他已經被槍斃了,屍體也不知道埋在哪;我能肯定,於南他們之前進入的一些“地方”,在那裡遇到的紅燒肉哥都是虛假的,像是回憶中的一些投影——還是說,人死後的靈魂也能隨便變換生前的年齡?

於南的智商不怎麼高,他應該看不出來。

“我確實看見過一個小女孩,她一個人,臉上有傷,不過你得請我吃飯,還要額外的錢,10塊錢怎麼樣?”

“沒問題!”於南留了個心眼,“你先帶我過去!找到了我請你吃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