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林,隨便哪一棵樹,杆子上結的白色蟲包,你用棍子敲一下,許多帶毛的蟲子一堆堆地散開來那麼的恐怖。
沒敲過楓樹蟲的人可以去找個螞蟻巢穴或者馬蜂窩敲一下,那種感覺真的讓人望而生畏。
數多就贏。
最可惡的是那種樹蟲長大後一條一條又大又多毛,如果修練好,會成為蟲繭。
蟲繭會變成蟬或者蝴蝶,好奇怪的輪迴。
解救女孩的方法就是她成了螞蟥人之後,她家人給她整了一隻雞,讓她光著屁鼓坐在烤雞身上。
那應該是隻又香又酥脆的烤雞,光只是想象,你都能流出口水的那種。
螞蟥聞到香味,就全部爬了出來,螞蟥人因此得救。
母親於是說:“女孩家家,千萬別亂去河溝裡洗澡,一不小心被螞蟥進到身體,那不死也傻了殘了,殘了就生不了孩子,沒有孩子的女人那還是真正的女人嗎?”
可夏天,我們照去不誤。
母親說,千萬別爬廚房的橫粱。
但我們爬了,母親家不僅有媒礦,而且還有葡萄園,她當然不饞房頂上的,但我們不同,季節一到就天天盼著,甚至把葡萄當飯來吃。
爬橫粱,我也摔的。
有一次,頭先著地,人摔得腦袋回不了氧,翁翁作響,過了好久才有辦法哭出聲來。
痛歸痛,但好了傷疤依舊忘了疼。
母親說父親挖地基,有幾條泥鰍放在石塊那兒忘了拿回來,她讓我去。
我到田邊逛了幾圈也沒找到,回來就生氣的用鋼筋把她掛房間的草帽打穿了幾個大洞。
下手之狠,準,快,以為那是母親騙我理所應當的回報。
敲完兩手一拍,大功告成,我又接著去外面找小夥伴瘋玩。
那時之所以拍手,因為鋼筋還有泥巴,手弄髒了。
鋼筋重七八斤的,像孫悟空的金骨棒一樣,我當時很細,若不生氣,估計也舉不起來。
這神蹟,一會兒,母親就揍了回來。
她和顏悅色的讓隔壁小夥伴來找我,說有好吃的在家等著,讓我回去。
我蹦蹦跳跳,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回了家,並許給他們,一會拿了好吃的,都分大家。
母親用竹條抽我,抱在懷裡拼命的對準屁股抽,打完又抽手,是手把她心愛的草帽毀壞。
這是講理了,哪錯打哪。
不講理的時候也有,她送我一雙雨靴,我太高興了,穿著它去跑堂姐家樓上,當時去玩捉迷藏,堂姐的樓上沒裝修,全部放了柴。
一趟捉下來,雨靴就破的。
母親打了屁股又打手,我當時不明白為什麼不打腳。
印象中,母親總愛揍人了,那也是她對我最後一次揍。
並且邊揍邊罵:“小兔崽子,不是朗錢心不痛了是不是?”
錢在高崖,不苦不來。
可惜了我年少無知,半生誤解誤讀。